就给回报。”
“我从明天起闭关几天,你来给我护法。”
“我?”
“怕什么,我出事了,无相冰玄铁都是你一个人的。”
“……”
是因为有消炎的成分吗,整双手都变得温和起来。
像在家里被捉着敷药一样,安心了下来。
楚眠背对司月迪上好药,突然想起自己还要准备烤肉的材料。
她冷不丁站起来,背后的人随之问道:“去哪儿?”
“找吃的。”
“?”
仅有的几堆灌木丛稀稀拉拉,她屏住呼吸,掠到一只彩尾兔的后方,指尖射出一道青色气流,那肉乎乎的兔子即刻晕倒在地。
看着不方便沾水的手,楚眠陷入纠葛,却已经有人拎起兔子的耳朵,将其送到正在炼化影刃的人身前。
楚眠小跑着回到树下:“你会吗?”
“不会,但看人分解过。”
司月迪抬手收回四周雷光般缠绕的暗影,一柄通透如银的匕首凝聚在面前,他指节一划,两面的刃顿时流溢出淬亮的锋光。
楚眠看热闹有点看入了迷,嘴上还是不忘道:“那不如让白荼来吧。”
“白荼跟了我大半年,很快就报废了,控制不好精细的活。”说罢,他蹲到彩尾兔身前,开始打量该从哪里下手。
听见这话,楚眠眼含悲悯地看向自己的陪练。
“这样精细的事情,亲手做才有意义,还是说你想吃死人切的肉?”司月迪转头瞥了她一眼,冷言道。
“原来是这样,”楚眠点点头,似有领悟,“我记得,你说过只有你才有这么高妙绝伦的手艺,还是顶尖……”
骨裂的声音兀地响起。
那一丝不乱的手下一滑,整条兔腿变得凄惨,司月迪捻去衣摆污渍,转而恶狠狠地说:“多久的陈谷子烂芝麻了,不许再提。”
“果然,你……”溶在风中的话尾含着柔软笑意。
“啊?”他等着下文,可是根本没能等到。
余光里那道纱裙转了转,像是捡了宝一般,那总是小心翼翼的,缓慢的,沉郁的,步履变得轻盈,一步步朝他走来。
“司月迪,会好起来的。”
“我祈愿,你会好起来。”
少女轻柔的话语拂过耳畔,他循声抬首。举目沧桑中,只有她在迎风起舞,舒腰收臂,裙摆微扬,手里掂着一段青翠的藤枝,唇间吟唱神秘的祝祷词,恍若九天神女。
而神女眉眼青涩,舞姿生疏,定睛一看,又不过是那个平平无奇的小丫头。
是沉沉的阴天,是不知季节的天,可新绿仍在生长,春晖洒在大地上,不会被风沙所迷,不会被凌寒闭锁。
一舞毕,她遥望过来,微笑着道:“我不会律术,祈福之舞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可我相信它会有。”
“啊,是啊,”他看向自己没有沾染丝毫血迹的手,“你的祝福,这只兔子肯定收到了。”
楚眠失笑,蹲到他的身边,看那处理得干净规整的大块小块,双手合十:
“感谢你,天地的馈赠,吾人之珍馐。”
随后楚眠搬来风芷音帮忙做好的烧烤架,又把腰包里的各类锦囊取下,戴上头巾,生火刷油,一面翻动一面洒调料。司月迪展示完刀工后便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削木签。
“你的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他盯着她莹光灿灿的脸问道。
“在子时区和丑时区拿的,我也没想到还有这种东西,”她说着说着叹了口气,“明明才两个月,感觉已经很遥远了,当时我还在挑战寅时区呢。”
“好弱。”
“待会你不许吃。”
司月迪拂掉袖口的木屑,甚没表情地道:“要我说,趁你现在还能压住寒毒,不如入魔修体,做些简单的基本功,以后也不会毫无防备。”
楚眠疑惑地看向他:“你说过九死一生的呢?”
他一顿,随后闭眼作出语重心长的样子:“不要随随便便听信别人的话。还有,你的命长得很,暂时不会死。”
“暂时?”楚眠不禁手抖,赶紧捞起那块肉进行抢救。
司月迪目光定在她新拿出来的瓶子上:“这是什么?”
“芥草粉,加了这个可以中和醋味。”
“所以这个是醋,这个是盐?”他抬指点了点她身前的两个小罐。
“不是,这个是酱汁,这个是白糖。”
“看着没什么区别。”
“味道可大不一样,万一弄错了就糟糕了。”
他不觉挑眉:“这也是这么精细的事情?”
楚眠头也不抬地道:“还好吧。你没去过后厨?”
“暗杀任务的时候去过。不如说,去了会被怀疑是去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