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他起身离开,我一个人抱着胳膊坐在角落里,周围的觥筹交错和欢声笑语好像都被隔绝在了一个离我很遥远的世界里。
林立翔找金皓薰替我安排了司机,我拒绝了他们的陪伴,独自坐上回程的车。
从N城开车回去将近四个小时,一路上我都没有睡,脑子里乱成一团,怔怔地看着窗外路灯一盏盏掠过,远方的天空渐渐有了光亮。
到黎华家楼下的时候是清晨五点多,推开车门,扑面而来的冷冽空气令我瞬间清醒,后知后觉地迟疑起来。
如果徐心宁也在怎么办?
如果……孩子真的是黎华的怎么办?
我不停地晃动自己的脑袋,不让那些可怕的猜测吞噬求证的勇气。
打开门,他的家里一片黑暗,我屏息凝神,蹑手蹑脚地走到主卧门口。
纵使我再小心,拧开门把时发出的微弱声响在一片寂静中听起来格外惊心,黎华躺在床上,在我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
“若绮?”他还未从睡意中完全清醒过来,反应慢了一拍,在我走到床边时,才按亮台灯,看了眼床头的电子钟。
“我看到了新闻,所以连夜回来了。”我无法再忍受任何猜忌,只想立刻知道答案。
“抱歉,”他朝我伸出手,示意我坐下,“小安……徐心宁的孩子病得很重,所以我帮她转到了回生医院。”
多么仗义,就像当年我陪温宁珊去回生医院,他出手相助一样。
想到这里,淤积在胸口的那些情绪更加汹涌,但我依然竭力克制:“那为什么记者问的时候你不否认?毕竟孩子不是你的……吧?”
我的声音颤抖得厉害,远没有几小时前面对林立翔时的冷静。
“当然不是,”他揉了揉眉心,“孩子不太好,徐心宁挺不容易的,我只是出于道义帮她一把,不想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
他的语气很软,带着明显的哄慰。
但那一字一句都像最锐利的针,扎在我心脏最脆弱的地方,让我一瞬间溃不成军:“她没孩子的时候你帮她,她生孩子的时候你也帮她,现在她有了孩子你还要帮她,就算她处处针对我恨不得我死,你也要一直帮她是吗?”
这一晚我开完演唱会彻夜赶路,黎华陪徐心宁去医院还要应付记者,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去,所以他的耐心也很有限:“她的孩子病重,她哭着跪着求我帮忙,求我救他一命,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见死不救吗?林立翔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不也是每一次都义无反顾,不管我高不高兴吗?”
最后一句话像一块投进湖心的巨石,同时震惊了我们两个人,而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的双脚像深陷泥沼,无法动弹,目光直直地看着黎华,眼眶滚烫,却没有眼泪。
半晌,他先服了软:“抱歉……”
有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新的一天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我决定——
A. 要求黎华正式公开澄清和徐心宁的关系,把她拉黑,从此断绝往来;
B. 改变不了现状,只能接受黎华继续帮助徐心宁;
C. 改变不了也接受不了,主动离开;
D. 其他,请具体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