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见裕也带着上司嘱咐的文件进入病房的时候,看到月岛咲清亮的眼睛扫过自己的脸,恍然沉思,对他开口说。
“你就是他的紧急联系人吗。”
“是,我是降谷先生的下属。”
“那么后面就拜托你看护他了。”月岛咲想离开,却发现手根本动不了。
降谷零还躺在床上闭着眼,一动不动,月岛咲皱眉,右手握住自己的左手腕用力,想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插在降谷零手上的输液管透明的液体中,慢慢出现了血色。
“其实……”风见裕也开口,“我是来送文件的,一会也要回去工作,恐怕不能照顾降谷先生。”
“那么他的亲属呢?”月岛咲还在努力,血线从输液管中逐渐向上。
“据我所知,没有可以联络到的亲人来照顾他。”
“朋友呢?”月岛咲转头去看风见裕也。
“那也没有。”越过月岛咲的身后,风见裕也看见了上司冰蓝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那么请个护工?”
风见裕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做不到,降谷先生是负责机密任务的,不能让无关人员贴身照顾。”
“是这样吗……也就是说他在医院没人看护。”
月岛咲回头去看降谷零,他还闭着眼睛,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可是他握住自己的深色手背上是用力的青筋,让月岛咲使了大力气都无法挣脱。
输液管的血线一直向上回流,已经到了接近了月岛咲的肩膀的高度。
再过几分钟,就需要叫护士了。
冰冷凝固的血液不能再次进入温热的身体。
月岛咲凝视这红色几秒,还是松了力,不再对抗,血线顺势回落,透明的药水重新占据了输液管。
她垂下眼。
保护国家的英雄,受重伤在医院一个人孤零零的,没人照顾。
这样真的好吗……
而且月岛咲还有些担心,如果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他会不会去找自己其他认识的人。
他们同居那么久,她的熟人早被他掌握得一清二楚,这次是爸爸,下次呢。
就当作是人道主义援助吧。
“要是没有人来看护他,那就由我来吧。”月岛咲静静地开口,“我也姑且算是知情人士。”
“如果你愿意,就更好了。”风见裕也推推眼镜,“文件我就先放在这里等降谷先生审阅。”
月岛咲轻笑道,“不,请麻烦您等他醒来亲自交给他吧。”
反正他也没睡。
…………
降谷零听到了月岛咲说要照顾他的话,心头一轻,放松了握紧她手的力气。
太好了,她不会走。
现在醒来太过刻意,降谷零决定等药水输完后换瓶再自然睁开眼。
没错,等到那时,他要……
被降谷零一直对抗着的药物作用,趁着他的放松,睡意席卷而来,这一次他真正陷入了沉睡。
输液管的液体还在嘀嗒嘀嗒,一瓶两瓶三瓶,消炎镇痛的药物进入他的身体,治疗他的伤口,等到降谷零睁开眼时,手上的输液针已被拔出,天色近黄昏。
温暖的霞光照在月岛咲的侧脸上,柔和了她冷淡的神色,她低着头双手捧着手机的样子,好像是他们之前常见的日常。
降谷零不想开口破坏这幅场景,他安静地看着月岛咲坐在他旁边,空无一物手指动了下。
要是他还在握着她的手就更好了。
“降谷先生!”
在一边等了很久,已经打起瞌睡的风见裕也发现了降谷零的清醒,叫出来他的名字,月岛咲也自然转过头去看他。
月岛咲起身道,“你醒了,你的下属来给你送文件,你们谈正事吧,我先出去。”
“不……其实不是工作文件。”降谷零开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十分沙哑,月岛咲看了他一眼,从便利店袋子里拿出一瓶水递给降谷零。
“常温的,医院便利店和你下属一起去买的。”月岛咲坐累了想买点东西,都被风见裕也盯着,不让她一个人自由活动。
烦死了,她又不是犯人。
“这是降谷先生他卧底之前所有的档案资料,他特地嘱咐要给您的。”风见裕也向月岛咲递出文件袋,那一次跟踪失败后,他一直担心上司沉睡期间月岛咲会突然离开。
风见裕也不想再次看见降谷零阴沉沉的脸色。
月岛咲看都不看那份档案袋,“我拒绝。”
“我看了之后,会被你们以知情机密为由控制监视起来吧。”
月岛咲知道他们的套路,并不想理会,向着门口走去。
风见裕也有点着急,这段时间,他所接受的命令除去工作必要的之外,就只有隐秘搜索月岛咲的行踪,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