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对待,半点委屈都不让她们受。
见温大娘子这般样子,她哪里还敢说要将许婳做妾、云卿姿为正妻的话说给他们夫妇听,怕是才开口便要被打出去。
他们又道了歉,只是温大娘子瞧着江行止全程都只垂着头,只庆幸还好这桩亲事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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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姿正与云卿鸾在暖阁中说话,便听使女来说,江家来人了,江氏夫妇一同来的,还带了江行止,说是来赔罪的。
云卿鸾撇撇嘴,她自然也是知晓了许婳的事,如今十分唾弃江家人,左右这门亲事也不会成了,特意只能背后骂几句罢了。
今日翊王府的来提亲动静闹得挺大,她自云卿姿回来便缠着她说话,嘴里不过就是调侃,见云卿姿实在害羞她这才住了口。
“阿姐,你能与世子殿下成亲,我真替你高兴。”
云卿姿摸了摸她的头:“我也很高兴。”
那可是她自小便放在心尖上的人。
她今后,不必再仰望,而是可以与之并肩。
秋夜微凉,月影婆娑。
翊王府内还一片灯火闪烁。
今日花濯休假,下午便从太学回来,一进门便听兄长要娶妻,缠着翊王妃打听了半日。
屋内炭火极足,茶香袅袅,翊王爷坐在上首,他向来不懂嫁娶之事,只是陪着翊王妃罢了。
翊王妃自云家回来后整个人便眉开眼笑,忙着看聘礼单子,又问翊王爷可要再多加铺子庄田在聘礼单子中,若是云家应下,那便要开始准备定亲宴。
又问定亲宴要宴请那些人,要早早将名单定下来。若是云家答复,还要禀告给官家圣人这个好消息,他们早早便问过花暮锦的亲事,甚至起过为他赐婚的念头,皆被翊王爷拒了。
花暮锦下月便要离京,得赶在这个时候把定亲宴办了,不若又生出什么变数。
花暮锦进屋来便见一桌子的单子,他叹了口气:“母亲,聘礼本就是我该备着的,母亲不必操劳。”
翊王妃听这话,抬头瞪了他一眼:“混账话,我们既是你父母,该给的便要给你,更何况娶亲是大事,哪能随随便便。我现下不操持,那过两日便要合八字,十月你便走,哪里来得及。”
说罢,又没好气道:“既是你娶妻,你还不着急,等哪日心上人跑了你哭还来不及!”
翊王爷见她动气,忙离坐安抚她。
花暮锦好似只听见合八字这几个字。
他顿了脚步,忙又转身出去,翊王妃叫了两声,他权当没听见。
花暮锦唤来非觉,让他等会子备马在城外等他,非觉只以为又要出城查事,便应下了。
而花暮锦出了翊王府便朝着康门街去。
亥初,云府内早就寂静一片。
云卿姿本是歇下了,但不知为何心中总挂着什么事,翻来覆去睡不着,夜里还有些冷,她披着墨色斗篷便到楼台上赏月。
月光如银,洒在路上像是白日一般,台上都不必点灯,侍歌睡在暖阁内,她倚在栏上,望向对面的高墙,忽的便想起去岁的夏夜,花暮锦便是从那高墙而来。
那时候,她还只敢远远地看着他,没承想不过一年,她居然能与他结亲。
就好似做梦一般。
夜风吹来带着几丝霜露之寒,她抖了抖身子,觉得有些冷了,准备离开时,却瞥见墙头上立了一个身影。
她愣在原地,嘴角缓缓勾起。
少年踏月而来,带着一身霜露,落至她眼前。
“怎的还未休息?”
他轻轻笑了下,又将什么东西放到她手上,云卿姿低头一瞧,有些惊喜:“你从何处买的?”
那是狸猫样的玉坠,才有手心那样大,十分小巧精致。
这坠子的大小,正适合做成禁步,只是她平日见得多的是各种花样儿或是祥云,倒是头一回见狸猫样的。
见她喜欢,花暮锦便也高兴:“来找你时路上见的,想着你该会喜欢便买了来。”
他记得,云卿姿小时候是极喜欢小狸奴的,只是在家时并未养,翊王府从前倒是养了几只,她回回去都要同它们玩上半日。
云卿姿点头,摸着玉坠子,笑容晏晏。她抬眸,看向花暮锦的眼中带了些疑惑:“这样晚了,你特意来送个坠子吗?秋日冷,出门也不多穿些。”
花暮锦身上只穿了白日里的那件衣衫,瞧着十分单薄,她也不顾什么礼法,拉着他的袖子便将人带进了屋内。
她的房内是时常煨着热茶的,她一进屋便给花暮锦倒了盏茶。
花暮锦落座,借着烛光瞧见了她妆台一旁挂着的牡丹花灯与莲花灯,他眼中泛起笑意。
屋内是烧着暖碳的,云卿姿进屋脱了斗篷,转而换上一件稠杉。
“我母亲说过两日怕是要合八字,我便是来同你要八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