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定亲后再做这些举动也不会招来异议,周遭的使女婆子都纷纷垂下头,就当看不见。
云卿姿喟叹一声:“今日有些对不住你,是你的及冠礼却险些被搞砸。”
她满脸愧疚,对花暮锦如是说道。
花暮锦却是笑了,也有些无奈,揉着她额头的手并没有松。
他一脸认真:“阿景,不必道歉,本就不是你的错。况且若不是有你力挽狂澜,及冠礼才会真的搞砸。”
话虽如此没错,但云卿姿还是愧疚,云泠之所以敢在翊王府闹事,依靠的便是她如今与翊王府的关系。
她见翊王府如此重视云卿姿,便是看在云卿姿的面子上也不会将事情闹大,让云府面上不好看。
云卿姿垂下头,神情依旧带着忧愁。
花暮锦微微弯了腰,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他的脸也往前凑了凑,两人的鼻尖相碰。
云卿姿倏地红了双颊,花暮锦的脸放大了几倍在她面前,呼吸都喷洒在她的鼻子上。
“阿景,多看看我,先不要想他人了。”
花暮锦用笔尖蹭了蹭她的笔尖。
少年的口吻难得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在里头,云卿姿只感浑身一震,头皮都在发麻。
她哪能抗住这一遭啊。
她伸手抓住花暮锦的手腕,稍稍用力将他的手掰开,脸上佯装带了些愠怒,语气却是软软的。
“殿下,这是在外面。”
花暮锦憋住笑,明白不能在外头逗她,等会怕是真的要恼了。
“你早早离席,怕是都没好好吃饭,走我带你去吃饭。”
云卿姿,往外头望了望,宾客还未散完,不远处温大娘子也在同翊王妃说话,她摇摇头:“你还要送客,先别麻烦了,我方才吃过糕饼果子狸还不饿。”
她的眼神还望着翊王妃那,有些心不在焉。
花暮锦心中叹了口气,抓过她的手:“安心,这是小事。”
这种事情在翊王府本就是小事,更何况还是别人的家事,又没有闹到明面上来都算不得什么,翊王妃只会当它是过眼云烟,听过便忘了。
虽然云卿姿说吃过了糕饼,但花暮锦还是拉着她去了偏房用饭,等会子翊王妃便要去送客了。
云卿姿这几日肠胃有些不适,是以只吃了一盅七宝羹。
时辰也不早了,宾客也走得差不多,云卿姿将袖中带着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是一枚扳指。
暖玉雕的玉凤鸟纹,这回的手法瞧着便娴熟了许多。
“送殿下的及冠礼,殿下可不能嫌弃。”
花暮锦将扳指套在手上,又细细端详了许久,眉眼都笑开了花,“阿景送的自然不会嫌弃,真好看。”
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扳指吗,他要好好收着。
他们又说了会旁的话,云卿姿忽的问道:“及冠礼也过了,何时启程去江宁?”
在京城耽搁了这些日子,她知晓再过不久花暮锦便走了,心中虽有不舍,但他有自己要做的事,自然不能牵绊住他。
花暮锦脸上的笑靥因着这话浅了几分,“后日便走了,这回是去徐州。”
他执起云卿姿搭在桌上的手,脸上有些迟疑,但还是开了口:“这个年可能过的不安定,齐王快到徐州了。想来最多等过了元旦朝会他们便会动手,我得一路盯着齐王。”
他握紧了云卿姿的手,生怕她甩开:“若是开战,我也得做前锋。”
一阵寂寥,只剩屋内暖碳发出的轻微响动。
云卿姿半晌没动,她的唇微微绷紧。虽是早知晓会如此,但她还是忍不住慌乱。
这不单只是花暮锦自己决定的,更是官家与翊王的决定。
她一直清楚这些年翊王府也不容易,本就是异性王爷,当年为表衷心,花暮锦的太爷爷才自请改性,翊王府也自赵姓改成了花姓,那是花暮锦太奶奶的姓氏。
刚改性的那几年过的最不容易,花暮锦的太爷爷与爷爷一同冲锋陷阵,收复失地,老王爷死在沙场,只留下一个儿子,便是如今的翊王,太爷爷回朝后也一病不起,不出几年便也去了。
一大家子就靠着几个女人撑起来,直到如今的翊王长大,日子这才顺心起来,又因着子嗣单薄,这才让坐在皇位上的人安心几分。
翊王府的荣耀都是刀里火里拼过来的,花暮锦的亲姑姑被送去小梁和亲,至今没有归国,世人都说花家大义,皇家理应厚待花家,但世人不知,这厚待的背后是奉献了多少心力。
如今到了花暮锦这一代已经有些往下走的趋势,他身为翊王府的长子自然是要扛起翊王府的大旗,入不了官场,只能当个翊王世子。
四海升平,万国俯拜,他刀山火海闯不了,只能处理皇家内斗的事,好在如今的官家仁厚,他也不用拿命去拼。
她勉强扬起笑脸,语气不轻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