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太医离去之后,锦尔换了一身百花飞蝶锦衣,头簪赤金桃花流苏步摇,身姿轻盈的回到朝阳的寝殿。
她驻足很久,心中内疚得不知如何开口,玉指捏着袖口徘徊不前。恰巧牧邺巡视回来,问着,“公主为何不进去?”
“我……”锦尔支支吾吾的样子和那羞红了的脸,牧邺就知道公主这是心里有愧。
他沉着眼,将手中的剑换了一个方向对门口的侍女说,“去向朝阳公主禀告说是锦尔公主前来看望。”
殿外的风雪极大,牧邺怕她着凉便吩咐侍卫去请朝元太子,殿门突然被打开,朝阳激动的抱着锦尔不撒手,“姐姐,你终于来看我了,你看我现在都没事了。”她面对着姐姐转了一个圈证明真的没事。
锦尔心下感动,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她手心,“这是回颜香,每日用熏炉催着放在桌上可以保你安颜常驻。”她没有别的东西,只有香料可以拿得出手。
“姐姐给的必然是好东西。”朝阳珍惜的把东西收进怀里,眼瞧着天色已晚,锦尔又是连夜赶路便催着她回去休息,“姐姐,你今日奔波已久早点歇着吧,牧邺你把姐姐送回去。”
说时迟那时快,朝元拦下这个活儿,“不必麻烦牧邺了,正好我也顺路,不如锦尔公主和我一起?”
牧邺和朝阳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为了推波助澜,牧邺憋着笑回答,“明日是皇上狩猎的大日子,我还是回去准备准备吧。”
“那皇兄,姐姐就拜托你了。”朝阳迅速关上门拉着云符八卦,“皇兄这个心思太明显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而且从前的皇兄冷冰冰的,现在反倒这么热情。”
云符当然也看在眼里,她跟着一起低笑,只是不能谈论。
几个人的打趣让锦尔脸色更加红润,愣是一眼也不看他,埋着头自顾自的走。
天寒地滑,稍有不慎就会摔伤,皇宫的院墙极高,时不时有太监抬着烛火照亮,果然意外还是悄然发生。
树上一团积雪承受不住顺着枝桠砸向锦尔,朝元及时把面前的人儿抱向身后,用雪绒披风替她挡住残雪。
二人肢体接触之间,如同一阵寒潮袭过,天色暗淡,锦尔盯着那双凤眼,丰神俊朗的脸庞深深印在她的心里。
“多谢太子殿下,雪天滑地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吧。”锦尔眼神躲闪,抽回那双手和他保持距离,好在梁居就在三步远,锦尔慌乱的逃走。
手上的余温还在,朝元呆呆的望着紧闭的大门,他知道为何锦尔不愿意和他过多接触,只因为两人身份悬殊。
金尊玉贵的太子和阜国质子又怎么能在一起。
可是朝元不管这么多,他淡淡道弯起嘴角,一时间出了神。
“公主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阿月在梁居等了许久才见公主回来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儿,忙替她热上奶茶。
锦尔平复了心情,连忙让阿月伺候她梳洗,她要在梦中忘记今天的事情。
冷风吹打着小窗,朝元站在院子里接着飘落的雪花,锦尔一颦一笑皆是风情迟迟挥散不去,一夜无眠。
说来也奇怪,昨晚的大雪似乎是发泄怨气下个不停,今早上到暖和些了,锦尔插着最后一支流苏照着铜镜中的人儿越发美艳。
阿月不禁感叹,“公主的容貌果然是姣好的,怕是连天上的嫦娥都不及公主美貌。”一顿夸赞让锦尔嗔怪,“阿月,你也学着嘴贫了,今日听说是皇上冬围的日子,我们也去看看。”
“冬围?”阿月不明白,这个时候的猎物不应该在冬眠吗?怎么会冬围呢?她想不通。
朝元几人早早的就到了围场,积雪还未散去,正是考验皇子意志力的时候,只有能在冬围获胜的人才能称为赤乌第一勇士。
锦尔娉婷婀娜,毕恭毕敬的行礼,“赫连锦尔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话音刚落,朝阳迫不及待的拉着她走到前面介绍,“姐姐,昨日你才刚来还不了解我赤乌国的冬围场景,每逢此时所有皇子将军都会开弓狩猎,冬季猎物最是难找加上风雪才能真正评出赤乌第一勇士。”
原来如此,锦尔好奇问着,“那去年的勇士是谁?”
朝阳骄傲的指着皇兄和牧邺,“兄长和牧邺不相上下,我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牧邺您别看他白白嫩嫩的不像个习武之人,实际上他就是这副样子,武功可好了。”
从这话里,锦尔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寻常,默默的笑着点头。
马上的朝元从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谈笑风生的锦尔,心情都变好了,傲首挺胸,对于这次的彩头势在必得。
皇上站起身来让人摆出彩头,“今年的冬围彩头是皇后亲赏的雪银双色流苏冠,还有点翠金丝连环手镯,得到二物的两人均可送给心上人。”
此话一出,所有皇子将军势在必得。
没想到今年改规则了,朝阳眼巴巴的看着那个手镯,撅着嘴,“姐姐,今年父皇改规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