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彩云。
透过雕花的窗沿往殿里看去,轻纱曼帐,炉烟袅袅,四周还装点着各色各样,清香四溢的月季花。
一名年过四十,气质出众的男子,正端坐于一张紫檀木案台前,专心地阅读着手中的书册。
男子不仅有着俊美之姿,更有着挺拔之态,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尽显着一种优雅与从容的韵味。
他头束金玉发冠,身着玄色锦袍,袍上用珍贵的金色丝线,绣满了一朵朵高贵典雅,细致传神的牡丹花。
他便是沉稳睿智,博学多才的花国国王,花洛阳。
在他身旁的不远处,是一名约二十六七岁的美艳女子,正慵懒地半倚在长榻上,单手托腮,尽态极妍,一双内勾外翘的丹凤眼正深情款款地凝望着他。
女子身着一套华丽飘逸的丝质襦裙,丁香色的上襦印着点点花朵的纹路,青莲色的下裙绣着一丛丛栩栩如生的妃色月季。
一头乌黑的秀发斜斜地绾结成一个漂亮的堕马髻,髻上一朵做工精巧细腻的月季头饰,一支金制蝴蝶形的流苏步摇,眉间还点染着一抹嫣红的花钿。
这女子便是贵妃魏紫华,也是紫荆城城主魏玲甲之女,花国后宫最美最受宠爱的王妃。
“此次风国来访,王上当真打算让万馥阁的人参与这宫中盛宴?”
女子的声音洋洋盈耳,娓娓动听,仿佛燕语莺声一般,听得人心情愉悦得很。
“爱妃这样问,可是认为朕这道懿旨下错了么?”
花洛阳微微扬起嘴角,然后合上了书册,抬眼看向紫华。
他半开玩笑般地回应着,语气里有着些许打趣的意味。
一旁的紫华听罢,便立即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然后轻轻地跪了下来。
“王上息怒啊!华儿怎敢认为是王上错了,只是一心替王上考虑,一时着急罢了。让那些低贱的风月之流踏入如此神圣之地,迎接如此尊贵的客人,华儿实在是担忧啊!”
紫华一边说着,一边抬头仰视着花洛阳,眼里噙着泪水,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好不让人心生怜爱。
“爱妃多虑了。风国与我花国不一样,他们只看本事,不看出身。媚世鬼兰之舞,我牡丹宫几乎人人都观过,技艺如何已经不必再多说了。朕若不找他去,又怎么能让那些风国人明白,我花国除了琴棋书画与诗词茶道,连歌舞乐艺也照样不输他们呢?况且,朕不让他去,莫非让爱妃去那盛宴上舞一曲?这叫朕如何能舍得呢?”
花洛阳将紫华扶起后,还耐心地跟她解释着,眼里是无尽的温柔与宠溺。
紫华听见此番言语,双颊忽地浮现出两抹酡红,如同傍晚天边那绚丽又灿烂的云霞。
她抬起手在花洛阳的胸膛轻捶了一下,然后羞涩又幸福地一笑,那笑容似比久藏的桂花醑还要香醇醉人。
“王上就会拿华儿说笑。只要是王上说的,华儿觉得都对。华儿的舞,也永远只为王上一人而起。”
这话听得花洛阳甚是欢喜,他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将紫华揽入自己怀中,与她紧紧地依偎在了一起。
一阵耳鬓厮磨,缠绵缱绻后,花洛阳便离开流霞殿前去处理政务了。
见国王已经离开,一边的侍女便赶紧走上前来为紫华呈茶按摩。
“娘娘请用茶。”
紫华接过茶来轻轻抿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享受着双肩上恰到好处的力道。
“娘娘,王上最近来咱们殿的次数着实是不少呀。依阿茜看来,那个什么王后再怎么比,也绝对是比不上娘娘一根手指头的。”
侍女声音清亮动听,语气又真切诚恳,听得紫华很是满意。
“呵,那是自然。一个神神叨叨的老妇人而已,能拿什么来比呢?她那个位置,迟早得是我魏紫华的。”
紫华说完,嘴角一扬,双目中燃烧着炽热的野心与渴望。
离流霞殿不过三里之处,便是花国王后梁九英的飞玉殿。
虽说是属于王后的寝殿,但与缤纷艳丽的流霞殿相比,飞玉殿却显得清冷素净了许多。
飞玉殿青顶绿身,殿旁一棵傲然挺立的古树,树上开满了一朵朵小巧玲珑,暗香幽远的腊梅花。
一阵清风吹过,片片花瓣便随之飞扬起来,就像点点碎玉从天空中飘落而下,别有一番高雅脱俗的意境。
殿里陈设简单,装饰质朴,大门旁,案台上及木床边等各处,都摆放着大小不一,插满了腊梅花枝的白瓷花瓶。
一名四十出头,身着明黄色上襦,秋香色下裙的女子,正低眉颔首,双手合十地跪坐于一尊佛像前,轻声细语地说着些什么。
女子头顶绾着盘桓髻,髻上一枝腊梅花头饰,一根白玉簪子,脸上略施脂粉,轻扫眉黛,虽谈不上花容月貌,但却依然端庄得体,落落大方。
她便是少言寡语,与世无争的花国王后,梁九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