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我受此重伤。”
林甫半跪着抬头对谢羡说:“逸王不必挂怀,我自小大小伤不断,早就皮糙肉厚的。这点伤于我并无大碍。且我现手臂无法使力先上去也无意义,倒不如逸王先上去再将我拉上去。”
俩人互不让眼神对峙了一会,谢羡败下阵来。只好扶着墙壁踩于林甫肩上。林甫忍着痛楚慢慢站起来待谢羡爬出去。待谢羡上去后他退后几步借力踩于洞壁上跳抓住谢羡的手。
谢羡抓着林甫的手不费力地将拉了上来。心中想见他平日每顿膳都不少,怎会如此轻。
林甫跟着谢羡身后往邸舍走,他眼前模糊,发黑,强撑着不晕脚步歪歪扭扭地走着。只求快点到邸舍,急需进食。
终于俩人在戌时到了一邸舍。刚进门,林甫就晕倒在店夫人怀里。谢羡看着店夫人对着他眨着眼睛,同时笑得花枝乱颤的轻抚着林甫后背嗲声嗲气地说:“这位小郎君是怎么了,怎伤的这般重。”
谢羡强忍不适双手抱拳地店夫人说:“我二人路上遇强盗才如此落魄,劳烦娘子帮开俩间房,再帮备些膳。”
店夫人咯咯地笑了起来,说:“叫奴家燕娘就好,奴家便扶这小郎君去房里休息,奴家这还有上好的金疮药。”说完还没等谢羡回答便揽着林甫的腰上楼了。
谢羡默默将银子递给店家行菜者。换了身衣裳坐于一楼堂内待喝了水吃了碗阳春面后忽想到燕娘自扶林甫进屋后便未出来。心道不妙便往上跑去。
刚走至门口,见燕娘端着一装血水铜盆放在地上关上门。燕娘见谢羡来立马撅嘴地说:“可把奴家给折腾死了。看小郎君伤的重想替他解袍,死活不肯。闭着眼还钳住了奴家,吓得奴家跌坐至郎君腰上…谁知长这般俊竟是个阉人!”
谢羡面色平静的呆站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似晴天霹雳。第一次遇意中人是个郎君也就罢了,竟还是阉人。不禁一阵苦涩。
“奴家正叹息着,待给小郎君上药才发现原来是个小娘子。”燕娘捂着脸笑了笑,看样子这少年郎怕是都不知道。
谢羡完全惊呆了,身体麻木的说不出话来。蓦地,他又怔了一下,略带庆幸轻呼了一口气,不自觉地嘴角上翘。
回过神来,燕娘已离去。谢羡站着林甫屋门口本想进去看看,但他已知晓她非郎君,更不能有所僭越。他庆幸她非他,但还不如是他。这样岂非更难克制住情感。紧紧握着手心转身走进自己屋里。
次日一早林甫同燕娘道谢用完膳后,看到院内竟然有桃树,微微出神的想了想。跳起摘了俩个又大又红的桃。转头问走来的谢羡。“逸王要吃桃子吗?”
“吃。”
谢羡鬼使神差地回道。他因对桃子毛过敏会发痒起疹子,所以自小便不喜也不愿吃了。
谢羡指使林甫去将桃子洗净削皮切于小块。林甫心道洗净直接吃不就好了要求真多。但还是按谢羡吩咐的去了店家庖屋。
一个削了皮的大桃子出现在谢羡眼前。只见林甫右手握着桃递给他,左手拿着桃已经啃上了,边吃边用嘴吐噜桃子皮。
“切块太繁琐了,七郎就这般吃将就吃吧。皮我给你削净了。”
谢羡接过偏头到另一侧咬着桃。
林甫若有所思地问谢羡说:“你那桃甜吗?我这个怎么一点滋味都没有。”
“很甜。”谢羡眉眼藏不住笑意地转过头看着林甫。见林甫正紧皱眉头神情茫然若失地啃着桃。他忽然很想伸手去按住将林甫的眉心舒展开来,他看着已抬起手顿时感到有点惊慌失措,立刻放下手强行打消了这个念头。
林甫没发觉谢羡异样,见谢羡已吃完了桃。忽然笑着说:“七郎,刚我去店家庖房发现只有一柄剁肉的刀,不过我清洗几次才削的桃皮。”
“你———”
谢羡脸色顿时变得苍白难看,怒瞪了眼林甫。转头便快步去店舍内寻水了。
看谢羡这般林甫忍不住站着树下笑起来,待下一瞬便收敛了笑冷冷地望着桃树,表情平淡冷漠,嘴角没有一丝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