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快意,燥热也得以舒缓。顿时整个人都潜入水中。
谢娘子是疯了吗?
内监瞬间张大嘴,目瞪口呆望向已消失于水面的谢鸣。随即大惊失色大喊道:“快来人!世子落水了,世子落水了。”
远处俩黑影听见喊叫声,迅速过来解开外袍丢地上跳入池中往刚谢鸣落水之处游去。随后闻讯赶来的几名侍卫也跳入池中寻。
“世子——”
“世子,世子!”
“……”
谢鸣沉浸在池水中半个时辰不适之状逐渐消散,本已无事打算游上岸。听到宫人呼喊,便趁着换气之时仰手挥动示意自己无事。
“寻到世子了!”不知谁高喊了一声。
谢鸣抬眼只见安墨扑腾过来,忽好几人都游至他身边。混乱中他毫无防备被一个猛拽顿时肩膀抽搐无力,被呛了几口水。
“多谢滕校尉、宣德郎。”内监顿感劫后余生松了口气跪地道。赶紧让闻声赶来的宫人去备干净衣物和热汤浴。越想越后怕,若世子有闪失他不得脑袋搬家,还好及时将世子救起。最先入池中救世子这两郎君分别是云麾将军滕靖之子翎麾校尉腾云舒与国公安君山孙儿宣德郎安墨。俩人均是世家子弟,才年方十九便已入朝为官。
池边滕云舒与安墨湿答答的席地坐着喘着气,谢鸣则半躺着猛的呛咳。几名侍卫也纷纷上岸。一旁的谢知许见谢鸣已清醒便打算离开。
“还想跑不成!”安墨飞身跳起伸手一把将谢知许手腕紧紧抓住。怒斥道:“我与滕校尉俩人亲眼所见你将世子推至湖里。当真面若观音蛇蝎心肠,你亡夫接连早逝指不定也是你蓄谋所为。”
刚他出来醒酒吹风正好遇上同样溜出来的滕云舒便一同走,远远望见还以有男女在此幽会,本想看个热闹。不料却见男子猝不及防被推下池。早前便听闻这谢娘子性情高冷古怪,接连克死两任夫君后在泽州丝毫不忌讳男女大防自设医舍行离经叛道之事。
“宣德郎,你如此未免太过失礼。”滕云舒见状立即起身将安墨的手从谢知许手腕上拽开。神情平静的又接着对安墨说道:“见未真勿轻言。”
安墨力气自不如常年习武的滕云舒。只能将手收回交叉至腋下。不爽地直言快语道:“哼!看不出来滕校尉如此怜香惜玉!也不怕被克死!京中都说翎麾校尉生性内敛沉稳,如今看也不尽然。”
滕云舒挡在谢知许身前,听此话不禁皱着眉头。对安墨道:“宣德郎勿要信口雌黄诋毁他人清誉。此事应待昭武校尉,谢娘子讲清内因再下定论。”
谢知许看着滕云舒后背,冷冷道:“世子应服大剂量五石散所致,我为散其药性才行此举。”
要不是滕云舒挡着!安墨翻了一记白眼,慷慨激昂地争辩道:“杀人者会承认自己杀人吗?不过千方百计寻各种理由狡辩罢了!一面之词鬼才信。”
“五石散?”滕云舒疑惑不解问道。世子才回京不过几日,便有奸人想害之……
安墨见滕云舒身后的谢知许露出一副随你爱信不信的神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出言斥之。
“安九郎!你莫要胡言乱语了!咳咳。”谢鸣起身拍了拍安墨手臂,胸前猛烈起伏着咳嗽。对谢知许说:“望谢娘子恕我先前无礼冒犯之罪,还要多谢谢娘子相救。”
“昭武校尉,可好些吗?”腾云舒扶起谢鸣。
“已无碍了。”谢鸣道。他此刻脑袋也清醒了。恐怕是七郎酒中被人下了药误被他饮了,不知何人竟这般歹毒想借此害七郎。命内监立刻将此事告于圣人并暗中去查何人胆敢酒中掺药。又吩咐一旁下过水侍卫先下去换衣饮姜汤。
安墨有些心虚瘪了瘪嘴,对谢知许并无道歉之意。本就他亲眼目睹,所说也为事实。
滕云舒道:“宣德郎,就算事出有因,即知误会了谢娘子,便该为刚失礼之处同谢娘子道歉。”
“我又非故意……”安墨又转头对谢知许小声说:“我…我……”
谢知许对其置之不理,同谢鸣淡淡道了声告辞。不等安墨说完话,便径直离开了。
“她是故意的吧!”安墨气愤说完便立即打了几个喷嚏。神情惊愕地对谢鸣道:“世子,定是她在咒骂我。”
谢鸣与腾云舒默默无语。几人便随宫人去沐浴更衣。
大殿内,待宴会结束后,群官客使纷纷随宫人回至各自帷帐。
“衡王,你留下。”御座上的圣人俯视着谢溢。
“是。”谢溢随即停下脚步恭敬地回答道。
这时刚给谢羡斟酒的宫人与沈盼儿、衡王府中沈盼儿的贴身婢女翠珠三人均堵上嘴被侍卫押至殿中。谢溢远远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盼儿,又不动声色看了眼片刻前才回殿中的谢鸣几人。心中已有答案。
黄公公从侍卫手中接过一纸包呈到圣人面前,打开见是粉末。圣人扫了一眼,对谢溢说道:“衡王,认为此乃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