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对我也从未逾越,从未应允,还劝我回家,劝我不要与阿耶置气。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追求他,如今因我一厢情愿却害他身体受伤,名誉受损,被人误解。这与杀了我有何区别!”
见李道被气得直喘气,现李道若被气死了可没什好处,温筿收回目光,吩咐一旁李道家仆从去寻郎中来医治这嬴易之,若这人死了只怕李道也活不下去了。
谢渊看向李意筝轻叹了口气说道:“李小娘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阿耶阿娘自小将你养大,可不是为了有朝一日你为旁的男子来伤害自己,伤害他们。我想李刺史也绝非故意为难他,即这嬴郎君与你并无私情,也无僭越之处,郎中一会便会来给嬴郎君医治。只是医治好后还望李小娘子莫要再执着了。”
李道见谢渊都这般说了,便不好再说何了。他看着李意筝直摇了摇头,真是恨铁不成钢,她自小被他捧在手心长大,没想她和记忆中的那个小娃娃已经不一样了。竟会为了旁人忤逆他。
嬴易之微微睁开眼,见李意筝的泪水正滑过脸颊顺着下巴低落在他的嘴角旁。他想起两载前第一次见到她那时,也是在这里,他随着李管事来府中给她教课,恰好风起,手中的纸被吹起,蓦见面前一张芙蓉秀脸,他眼前斗然一亮,见那少女脸色晶莹,肤光如雪,一身青衫,笑靥如花。
后来随着两人相熟识,也越来越意气相得。他长她十岁又怎会看不出她的小心思。那日,她借着解惑借口来问他“沅有茝兮醴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是何意?他明白,可他不能回答。很多事一开始便注定了,他高攀不起,也不会赌。故自离开李府,他便决定不再与她有任何交集。这段时日她一直寻他,甚至直白的求他一起离开。他知不可能,可他拿她没办法,甚至试过将她拒之门外,可又担心她,只能明确拒绝劝她回家,让她死心。
其实他并未晕过去只是没力气了,刚刚李道与她所有话,他都听见了。嬴易之忽然发觉还躺在李意筝怀里,赶忙撑在地上想坐起,一时呛住侧头猛的咳了两下。李意筝见他醒来了,泪珠挂在脸上,赶忙将他扶住,轻拂他的背,咬着嘴唇道歉:“都是我之过,害你受伤,我再也不纠缠你了。”
嬴易之捂着嘴轻咳着,心痛的看着李意筝额头上大片红肿,柔声说道:“非你之过,这是我应得的,咳咳,咳咳,我拒之因我没自信你的心悦是否只是一时兴起,且你我之间相隔太远绝无可能。并非我心中未曾肖想过你。咳咳咳,我明知你心意,明知我应决绝一点,可我却还是无法拒绝你的靠近。因我私心,私心还想要能再见到你。”
“……”谢渊、温筿看着嬴易之这段真情流露的发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合着就是两人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李道棒打鸳鸯。他们就是隔壁来凑热闹的大姨、二姨。
李意筝惊讶地瞪大眼又迅速垂下脑袋,泪水止不住似的,哭得稀里哗啦,见嬴易之似乎想躲开,避免她触碰,可因为伤势太重还是未能起身,只得依靠在她怀里。他便没在挣扎了隔空对谢渊、温筿两人道了声多谢,转头神色认真地看向正怒火中烧的李道,缓慢地说道:“嬴某知李刺史是因十分珍惜李小娘子,咳咳咳咳,担心她受人伤害,可人生短十,毋贻之憾,想笑乃笑,欲哭则哭,其爱之而去爱,聊抑然自。我与李小娘子既是有缘无分,咳咳,咳,嬴某不会奢求什么,只求李刺史不要责罚李小娘子,莫要再将李小娘子困在屋中。至于嬴某……会离开扬州,永远不再出现李小娘子面前。”
李道并未应答嬴易之,只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谢渊望着李道背影轻叹息了一下,转头让府邸仆从将嬴易之扛到客房中。见李意筝欲要一起进去,温筿伸手将她拦在门口,淡淡地说道:“李小娘子,爱而不藏,自取灭亡。我劝李小娘子若真想嬴郎君活命,便止步于此吧。”
李意筝怔了怔,愣在原地。任风随意吹拂着额前碎发。
正好郎中此时赶到,温筿便侧身让郎中进去了。
夜深了,海迪耶擦拭着刀,心情似乎甚好问起苏叶近来可有发生何有趣之事。苏叶双手递上方巾,低声道:“阴使,近来质铺收到有一黄姓郎君出金百两委托,此人是户部侍郎黄进。这黄进疑心外室私会旁人,说是真假不论,让我们不必吱会他,直接让那相好的消失。”
海迪耶挑了挑眉,示意苏叶继续说下去。
“我看那黄进八成误以那外室私会之人是林家一郎君,可实则与黄进外室相好之人田郎已失踪,据我们所查探到那田郎最后接触之人是那大理寺林甫。不知是否需要将此事告知太子殿下吗?”苏叶打量着海迪耶神色。
海迪耶将刀收进刀鞘,对苏叶摆了摆手,轻笑道:“不必,殿下将我们当成他养的犬,我们可不能真以自己是犬了。千目道可非为一人所行。”
“是,在下失言了。”苏叶赶忙点头。
海迪耶道:“如此倒是有趣,一方提前知晓那就没意思了,我还等着看好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