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亲自做些糕点。还在和面呢,马上就来回信了。
未免回得太快了?白梨儿洗净手,打开一看,并非是回信,可她却喜出望外。
正厅,王熙然端坐在太师椅上,一脸肃穆与管家密语。
刘管家今年五十有七,是跟着王熙然从青州过来的,这些年协助王熙然将白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
“……所以,晚些时候老爷会领着大理寺的差爷来府上一趟。”
“皇上心系舞弊案,他们当真只会随便查一查?”
“夫人放心,曹劲此人四处攀附势力,除了老爷以外,与朝中绝大多数重臣都有过接触,要紧的一批早已问罪。昨日大理寺又查过一批,只是去府上问了问话,没有为难。”
“那就好。”王熙然松了一口气,拿起旁边的青花茶碗轻抿了一口,解了解紧张带来的口渴,她稍一琢磨,道,“梨儿知道这件事吗?”
刘管家回:“舞弊案满城风雨,想必小姐已经有所耳闻。但老爷被盘查的事,属于大理寺机密,想必小姐还不知道。只是等人来了家中,怕就隐瞒不住了。”
王熙然若有所思,嘱咐道:“梨儿表面贪玩,实则心思敏感细腻,朝政之事盘根错节,被她知道了,可能会多余担忧些有的没的。这十几年我都这么叮嘱你,现在也一样。切勿走漏消息,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刘管家拱手:“老奴明白。”
侍女扶她出了正厅,没走几步,恰好见着了女儿。
白梨儿雀跃之情溢于言表,抬头见王熙然出来,蝶一般飞了过去,撒娇地搀住王熙然另一只手臂,分享道:“娘,您听说赵平科举舞弊的案子了吗?”
王熙然搓了搓她的手,问:“可是梨儿之前提的,辜负云织的那个进士郎?”
“呸,假进士!”白梨儿嗤之以鼻,接着眉飞色舞跟母亲说起了细节。
说完,没想到王熙然突然叹了口气。
“娘亲怎么啦?是不是姨娘走了,你舍不得她?”白梨儿伸了玉指,揉了揉母亲的眉间。
“不是,我是担心韩修。”
“担心谁?”
白梨儿以为听错了。
母亲摸了摸她的手背,无奈道:“这事影响不小,皇上要彻查,势必全部进士名录都要查过。韩修才入翰林,大门还没迈进去呢,恐怕只能赋闲家中,等尘埃落定。”
白梨儿想了想:“只要他没作弊,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母亲似乎并不认同她的话,执拗道:“一石激起千层浪,现下众议纷纷说要还士子们一个公道,榜上的人免不了会被群起攻之。尽管揭发名录里没有韩修,他是状元,首当其冲会被针对。”
白梨儿听进去了,小声道:“那挺可怜的……他母亲可为他开心了。”
王熙然敏锐地抓住了这话,压着眉笑:“你和他母亲见过了啊?那正好,你们既然是朋友,要不,你今日去看看他?”
“非得是今日吗……”白梨儿嘟囔一句,赔笑道,“好啦,母亲常教导女儿要知恩图报嘛,我一会儿差人给他送点点心,慰问慰问,好吗?”
王熙然上下打量她:“平日里要是有热闹看,我们梨儿跑得可快了……让娘瞧瞧,你穿这身衣裳是要去哪里?怎么就不方便顺道去韩家了?”
白梨儿带着雀跃的语气道:“北侯爷府送来了请帖……”
王熙然恍然大悟:“比起韩修,你更想去见苏世子?”
白梨儿撒娇道:“听说苏世子这趟回来带了好些好玩的,而且,我和苏家二小姐也好久不见了,自从她和离回了府上,就再也没信了。娘,您就让我去吧。”
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她白梨儿。这趟北侯爷府她是非去不可了。为了安慰母亲,她又补充道:“韩修和我虽说是朋友,但他是状元,您女儿可是连女四书都未读过,我哪里会安慰他呀。他见着我,说不定不如见着点心开心呢,对吧?”
她说这些话时,都不见女儿羞怯之意。王熙然真心实意叹了口气:“原来你是这样看待他的,娘还以为……唉,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