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真无聊。”
黎夫人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沉默半晌,最后说:“她也该到了及笄的年纪,万一她有了心仪的男子……”
黎尚斩钉截铁做下定论:“不会的,谁能入的了安若的眼呢。我们把安若照顾那么好,也就比不上皇宫里的公主了,安若图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他补充:“至少暂时不会。安若也不会为婚嫁发愁,你若是实在想知道她心仪的对象,不妨直接问出来妥当些,不要拐弯抹角。”
黎夫人点点头,“那,那个男人?”
黎尚握紧夫人的手,说:“放心,我会查清的。”
黎安若并不怎么生气,只是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整天刻苦钻研天象,焦头烂额地观摩实验,反复翻读,黎父黎母依旧会觉得自己有时间谈情说爱,竟联合起来做戏玩耍。
她还是可以清晰地分辨出,这不是当务之急。
黎安若回房拿了身朴素的衣裳,带着子攸去了后山。她得尽快把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解决掉,以免二老掺和进来再出别的乱子。
几年前,她趁着老爷夫人外出,偷偷在后山山脚挖了条密道,直通玉游河渔民的住处。
渔民不是渔民,混杂其中的有几个她养了好多年的死士。
玉游河一如既往得平静,波光粼粼的水面偶尔辉浮出几条晶莹玉翠的鱼,才探出头,又潜进水里了,鱼尾摆过处,留下一条浅青的玉带。
黎安若没心思赏水赏鱼,径直走向岸边,指着其中一个背影,吩咐子攸过去。
岸边人不多,小小一个身影,老布包着头发,平平无奇,没人注意。
一个渔人穿着破蓑衣,带着破斗笠,撑开渔网,抖落一地鱼,察觉有人靠近,哑声问:“姑娘何事?”
子攸回:“买鱼。”
“买鱼?”渔人回头,头上的斗笠遮住半张脸,胡子被布巾包着,看不出年龄,也毫无气质可言。他又问:“卖鱼干什么?”
子攸答:“养大了买。”
渔人抬起头,露出凌冽的眼睛,笑道:“小姐好久没来照顾老夫生意了,这次前来,可是有大买卖?”
子攸把他带到黎安若身边,自行回去了。
“小姐。”渔人摘了斗笠,敬重地行一礼。
“你跟我来。”
“几人?”
“一人。”
这是死士中为首的一人,黎安若最先找到他,也是他为黎安若集齐了现在的一帮死士。
“小姐为何带我来山上?”
黎安若在后面不出声。她第一次见他,也是在山上。
七年前,黎尚给了村民一年的休山期,好让他们都把自家作物收了再离开。休山期过了,黎尚正式买下山,封山修整。
除了黎安若,没有任何人可以进来。
偏偏他初来乍到不明村情,偏偏他不喜与人交往,无人提醒。几个月在山上种的名贵草药全要毁掉。虽说赔偿完全敌得过他几棵草药,但他于心不忍,挖了条特别的地道,直通山上。
偏偏挖到黎尚刚为女儿建的木屋前,偏偏被黎安若逮个正着。
他不认识黎安若,只当他是仆人家的女儿偷跑进来玩,想着随便糊弄几句把她哄跑。可他哄人的技巧太过拙劣,甚至换做是冷得月都看得出他不是好人。
黎安若发自内心觉得他可怜,她也常摆弄草木,知道其中的艰辛,便叫他挖走了。
黎安若回过神,说:“山上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萧郎摇着扇子在林中转悠,她那木屋当真是简陋至极,只一间屋子,一墙书籍竹简,一张木桌,没有床,竹椅被搬出去,显得更加空荡荡。
虽简不凡,全是金丝楠木。
黎小姐大概是不会再回来了,书还没收起来,椅子也在外面放。他想了想,还是把它们收进屋。
椅子上的书被风吹开几页,他看过去,“彗孛入中宫,有异姓王”。
随即,他连连抱歉:“无意窥探,请姑娘见谅。”收了书,急忙关门出去。
没出走几步,忽而想起黎小姐的嘱托“不可乱跑”,又进了门,呆呆站着也不是,坐下也不是。
他蹲在角落里,靠着墙,从窗户望去,山上的树大多还打着水珠,湿漉漉的。
他心生一计,留下折扇,在附近找一个干着的树干,轻轻一跃,躺上去,枕手臂小憩。
没有乱跑,黎小姐会找到。
地道内。
走在前面的死士问:“杀了他?”
黎安若说:“先搞清楚来意,杀了干什么?”
“他麻烦。麻烦就要杀掉。我杀人没人会发现。”
黎安若哭笑不得,“要是我当年不让你挖灵芝,你也把我杀了吗?”
他沉默片刻,说:“大概不会。”
“……你那时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