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堪的状态下被相机记录,咔嚓咔嚓地刻入黑历史。始作俑者的我却少了不少冲击,连忙在第一批站起来的人群之中跟着猫着腰离开原地,加入了斥责和烦躁的人群中。
首当其冲的某千金脸上挂着粉丝,主要是面条缠在假发上,一摆弄全都掉下来了。可以与她相当的是一个烤瓷牙被砸出窟窿的,哭着用手指往里边摸着抠着,眼妆乱了,哭的时候张着嘴恰好是露出了那颗受损的牙齿。
实在看不下去了,我拨弄了一下身上的脏乱,随即转头去柜子上拿免费的口罩给她扣上,捡起了一边的头发抖掉上面的面条重新安上,看戏的人群中忽然回神的秘书这才慌乱地走来道谢领走自己的大小姐。
随即我又回到方才边上,我们窃笑着暗喜着却又得烦恼之后的安排。我才发现方才背上有餐具的碎片,以表感谢我拿着桌布给他拍掉。
恰好是这个声音,莉莉也看到了我,招呼着我过去,我却比划着叫她过来。
莉莉才发现身边站着个人,一脸起哄地摇头晃脑走来,一脸幸灾乐祸地说:“谁啊!你行啊!”
“不是你想得那样!”我想辩驳,但她却不给我机会,一把把我拉到另一边小声说话。
“他们可都是有钱人,最多玩玩,你怎么想的?”
“不是,刚他跟我说,这里的都是有钱人,我们若不是跟他们走,拿不到金卡是出不去的!”
“啊什么?你的意思是说……”
“我刚借到了一张,等下跟着他出去就成了,你们收拾收拾!”
“啊,他们不是坏人啊。”
“她是抢的,不是借的。”忽然方才搭腔,像是讲鬼故事的时候有人忽然出现一般可怕,一下子就把商量上升到了恐惧。
“什么不是。你走开!”我推了方才一把,又把莉莉抓到跟前,怕别人听懂直接开始用泰语对话,“他们都是谋图不轨的垃圾,我们今天还好坐在这里,到底什么情况现在?赶快地起来跟着那个男的走了才是!”
“那个男人是纽约一家食品上市公司的老总,安娜自然想跟老乡多说话,他们知道我们,还问怎么少了一个?”
“啊,这么尴尬的吗?”忽然有点没了方向,“你想想有啥办法让他们离开,不要再多说啥。简单失去对我们的兴趣?”
“不容易,但是我觉得……”
“什么?”
话没说完,慧子拉着我们往桌上走,才知道他们要我们上台表演,若是登台了,那哪里还有可乘之机?我的脑子忽然凝固了一下,看到了方才红着脸张着嘴似乎随时都会睡着的模样,一下子通畅了不少,莉莉看到了我的视线,知道我有点想法了。
我侧身直接伸手扒拉方才的衣服,摸出了他的酒,莉莉皱着眉头意识到了什么,却也不是时候计较那些了。
为了我们的未来,莉莉在上台前灌干了整壶,早已上头的她随手往后一丢,我赶忙接住收好了,毕竟是大少爷,摔花了那可赔不起。
音乐才刚刚打了第一个鼓点,莉莉已经不可控地开始舞动,随即像是喷泉一样倾洒台下张着嘴欢呼的大佬们。
“滚!都给我滚!”
说罢,我连忙在众人的错愕之中,右手拉住了还想下台看望的安娜,左手牵着不明所以的慧子,背起不省人事的莉莉,往后边跑着,凑近了才带上方才,没办法没手了,刚想伸脚,却发现安娜已经牵起人家的手,开门往外奔去。
门外,慧子一路飙着日语质问着,我单纯地用非常直白的词语概括——逃命。
到了门口,出示金卡,在焦灼的等待中等到了管家开来的吉普车。
“上车!”还好我没喝,我胡乱把大家塞进了车子,随即赶忙踩下油门,不得不忽视身后嘈杂的脚步声和某些听不清的吆喝。
“哈……”终于在第一个红绿灯前停下,我缓了口气,告诉了他们真相,安娜似乎不在意,只是嫌弃着推开倒伏的莉莉,靠着方才的肩膀仔细打量。
“真是十足的垃圾,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先活着,其他的再看!”我踩下油门,在夜幕冰冷都市之间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