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薄荷是个懒得用脑的,反正自己是来完成任务的,那和反派搞好关系肯定是第一步需要完成的。她对现在与莫启言可以同吃同住,并且可以蹭他的雪露丸,蹭他的盆,蹭他的衣服这些,都觉得是关系维护的好。
她如果用一下大脑稍微思考一下,就会发现,这主帐除了门口看门的一队莫启言亲信侍卫,还有莫启言的贴身医官贺兰榭,就只有她和莫启言本尊可以进入。
而那队看门的侍卫也只是负责警卫,清洁,日常送餐送水等杂务,其他时间是不会踏足主帐一步的。
莫启言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楚,出了帐门是去工作,回来后最多批批文书,谢绝了所有有事相商的人。
但这天主帐门口哭哭唧唧来了个女人,一直喊着要见莫将军,吵的人睡不好午觉,很是烦心。
白薄荷整了整衣衫,走了出去,见那女子果然长的娇娇滴滴,淡扫娥眉,轻点朱唇,哭的梨花带雨,让人好不心疼。
白薄荷见侍卫们不为所动,只是用手中钢刀拦着。挡不住自己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她上前一步,对着这美娇娥慢声细语:“小姐姐,你找莫将军得去议事处,或者练兵场啊,他现在没在主帐,你哭闹的地方选错了啊……”
“你又是谁?为何你从莫将军帐中走出?莫非,你就是那个莫将军娇宠着的兔儿爷?”
哎呀,冤枉啊,我可是女汉子啊……白薄荷脸皮抖了抖,不敢说穿,不答反问:“不是说军中不可有女子,姑娘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本宫乃北晋月华公主,父皇将我赐婚南楚皇帝,将来是你们的皇妃!”
哦哦,原来月华公主这时候就已经跟回军营了。也难怪,她等于是战利品,自然和十里红装,风光大嫁靠不上边的了。
白薄荷露出了然和同情的目光。
楚天赐的后宫都是摆设,月华公主啊,你可知你离开家乡去了那南楚皇宫,注定是不会幸福的。
“何人在此宣哗?”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一身墨色长袍描金绘银,在冬日寒风里咧咧飞扬,男人气质若华大步走来,一双寒眸不怒自威。身后跟着一队带刀侍卫,一色的纯黑铠甲,阳光折射下发出寒冷的光。
侍卫仆从见到自家将军,纷纷行礼。月华公主也带着身边两个侍女对莫启言恭恭敬敬行礼。
白薄荷磨磨蹭蹭,见样学样,也行了个男儿礼,也算大差不差。
“都起来吧。”莫启言说这话时,眼光无意瞟了眼白薄荷。
“公主,你不在客房安心备嫁,抛头露面到本将军帐前胡闹什么?”这话说的很不客气。
果然月华公主眼睛又是一红,声音也跟着颤了颤:“莫将军,本宫此番跟你远去南楚,日后极少有机会再回故乡,本宫只是想多盘亘几日,与宫中至亲一一告别,再置办好嫁妆……怎么你就不许,明日就要启程,本宫如何来得及?”
原来如此。哎,只怪你月华公主不是楚天赐的心头所好。而莫启言归心似箭,又怎么会体谅你而多做耽搁?白薄荷又是一阵叹息……
莫启言缓缓走到白薄荷身边,声音清冷:“阿薄,你叹什么气?你故乡这里已经了无牵挂,不如随你故交我一起回南楚。”
“莫将军,我想找一找我父亲,养育之恩大如天,我不相信他会弃了白家药房弃了我……”
“你要找多久?”
“不知道……”
“我给你三日,如果找不到,你先随我回去,我让人留下来帮你找。”莫启言说的轻描淡写,但白薄荷知道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白薄荷绘画能力很一般,在莫启言的书桌上费了十几张纸,也没画出个白家老爹的模样轮廓来。原谅她实在是脑中没有映像。原主和白仁义父女情深,才会替父从军,虽然孝心可嘉,但出师未捷身先死。大约死的太突然,居然没把白仁义的样貌性格喜好等等传输给白薄荷。而白薄荷自己三岁就跟着天源道长学艺,十五年之间见到自家老爸也不超过三次,所以自家老爸啥模样也是依稀仿佛。
莫启言在一旁喝茶,大约实在心疼自己精贵的宣纸,冷声道:“把笔给我。”
这次换白薄荷坐在一边喝茶,莫启言看着她的样子,潇潇洒洒几笔勾勒出一个中年大叔。
白薄荷探头去看,还真有几分像自家老爸……
“都说女儿肖父,其实画起来也不难。”他冲着门外喊到:“剑雨。”
一名侍卫大踏步进来,目光微垂,身材修长。
“将军。剑雨在。”
他一开口,白薄荷就听出是昨天交收过那位。
昨晚光线昏暗,她又始终没有开口,这剑雨应该不至于认出自己。那就假装不认识即可。
“拿去誊上几十份,让鹰营派一队擅长寻人的,务必找来此人。善待之。尽早带来交于本将军。”他徐徐道来,说完,把画像卷成一卷,单手递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