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老头把书还给我!”
酷拉皮卡发现秘密基地里的书凭空消失,朝露也没有照常出现。小狗在满心信任的伙伴面前再呆,联系上她昨天的告别,以他聪明的小脑袋很轻易就推断出发生了什么。
“你对朝露说了什么!是不是说不许我带坏她,只不过是一本书而已,你这个迂腐的臭老头!”
在小小酷看来,朝露没有理由告密。森林的边界都一起探索过了,何必等到现在才投靠卑鄙的大人。
“你们放外人进入了窟卢塔山,已经违反了禁令。”
“我们没有带她进来——”
“酷拉皮卡,你确定她没有发现我们族群吗?确定她怀着和清风一样纯洁的心灵?”族长威严地站起来,比小小酷高出一大截,“如果她心怀不轨引坏人进来,大家的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原先酷拉皮卡还敢为小伙伴的心灵作证,现在却连朝露的动机都弄不清,更别提替别人担保了。
小小酷气势蔫了:“那你把书还给我,我要去找朝露问个明白。”
族长刻意忽略了书的问题:“酷拉皮卡,从明天开始,你每天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三点,都要待在地牢,直到族里讨论出对你的处置为止。回去吧。”
小小酷一时间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凭什么就我一个人受罚,那朝露和派罗呢?”
“说的是,酷拉皮卡,你去把派罗叫来。”
小小酷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夺门而出:“我才不会去喊派罗呢,要叫你自己去叫!”
酷拉皮卡既没取回书,又失了自由,还差点把派罗也拉下水,可以说是倒霉透顶。
可他一抬头,发现朝露怀里正抱着猎人传记,和派罗等在门外。族长家门外站着的不止朝露一个,还有因为酷拉皮卡的大嗓门被吸引过来的大人和小孩。
酷拉皮卡本想兴师问罪,却发现朝露眼眶红红的,只好走到她身边小声说:“叛徒!你就算把书还给我我也不原谅你!”
朝露难得没有和酷拉皮卡呛声,伸手想把书递过去,却把小小酷往后推了一点:“你拿走吧。”
酷拉皮卡一拳打在棉花上,自然没有消气。
他忿忿不平地拽过书,揪着珍惜的书页跺脚:“讨厌你!”
“你讨厌我就讨厌我,我才不在乎。”
派罗为难地站在两人旁边:“朝露……酷拉皮卡你也少说一点吧?”
一直和酷拉皮卡不对付的小男孩跑出来:“你还讨厌朝露,你算老几啊?朝露可是我们窟卢塔族最好看的小孩!朝露,我们走,你根本不用和酷拉皮卡一起玩。他脾气多坏,我们整个窟卢塔族都知道。”
“你说谁脾气坏呢,我要和你决斗!”
朝露挤出一个微笑:“不用了,谢谢你,我还有事没说完。”
“好吧,那我们在村口的风车旁边等你。”
朝露和小男孩挥手告别,酷拉皮卡忽然把她的手拉下来:“你要去和别人当朋友了?那我呢?”
“是你先说的讨厌我。我不会和讨厌自己的人交朋友。”
酷拉皮卡咬住唇,吸了吸鼻子,眼睛泛红:“哼,你和谁交朋友我才不管你。反正你是叛徒,我也不要和你做朋友!”
“那你松手。”
酷拉皮卡委屈地甩开朝露:“松手就松手!”
手上好像有一股力量拉着朝露往下坠。既想从旅团的魔爪里拯救整个窟卢塔族,又想保留酷拉皮卡族人的身份,而不是穿越于此开了全知视角隔岸观火的外人。
朝露仅剩的恢复友谊的希望,是酷拉皮卡对族人的爱。问题在于,酷拉皮卡已经读到那本书,他的心向外界生长,族人已经不是他的全部,朝露也谈不上是他的唯一。共同度过的数字是十一年,朝露却切实和酷拉皮卡度过了十一年的每一天。
朝露回过神来,酷拉皮卡小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冒着炊烟的石头房子后面。她跑动起来才发现手腕脱臼,可无论如何都想追上酷拉皮卡,真诚地向他道歉,说明自己也珍视这份友谊,希望酷拉皮卡不要把自己当作叛徒看待。
拉住朝露的是派罗,朝露尝试拯救失败的,仍然在六岁摔下悬崖的派罗。派罗记得六年前朝露莫名其妙的眼泪,因而察觉她此前无数的努力,也明白她未说出口的苦衷。
“先回家吧,你受伤了,朝露。”
“我还能和酷拉皮卡和好吗?”
“我向你保证,朝露。”派罗在朝露印象中,头一次霸气外露,“我会提着酷拉皮卡,让他和你道歉的。”
虽然窟卢塔族没有能治好派罗的医生,但家家户户都有点医学知识,常见的外伤大人基本知道怎么处理。
妈妈向派罗道谢完,心疼地哄起朝露:“又是酷拉皮卡惹的?”
朝露低着头:“没有,是我先做错了。”
“就算是你做错了,他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