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观淮冲看过来的人笑道,五指一合一开,替她把发圈套进了自己腕间放置。
他脚下轻转,就调了个方向,又开始面对着人倒滑起来。
这幅样子简直魅力无限,恰到好处的松弛感蛊人的很,施禾然耳朵里传进了不少尖叫声。
她发现这人好像特别爱这么滑行,而两人这个姿态莫名与冰舞的基础滑步相似,浓情中带着优雅。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是身旁吹过去的一阵风”,施禾然看着他笑道:“我当时特别羡慕你,觉得你好自由自在。”
“是吗?”,邵观淮脚下慢慢加快速度,说道:“那现在你也是自由的了。”
施禾然抿唇无言,鼻间却突然闪过一丝酸意。
她也没什么要委屈的,没什么好伤心难过的,但就是莫名想哭。
风太温柔了,抚过身上每一寸皮肤,让人安心退化成个婴儿般,只带着对世界最初的感知而行。
“想感受一下,风的速度吗?”
耳边传来一声问,邵观淮唇角泛笑地看着她,十足的勾引人。
施禾然愣愣点头。
“那抓紧我”,邵观淮说着掌心就收紧了很多,瞬间又转成正向滑行,预告了一句:“要加速了,但别怕。”
施禾然是不怕的,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她骨子里其实也是疯狂肆意的,不愿被任何束缚,速度不会让她觉得恐慌,只觉畅快。
耳边呼呼的风声逐渐变大,周围的景色唰唰而过,施禾然不知道别人看不看得清他们,反正她是看不清两旁的,她只能看到前方,正前方。
施禾然突然发现,极速滑行是如此目标明确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前进,没有理由,无视阻碍地前进。
她越滑越感到热血沸腾,意气风发,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足以令人忧心纠结,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她真想沿着这条路永无止境地滑下去,实在太痛快了,只是慢慢的,最终败给了体力。
“累了…”
施禾然调整呼吸说了句,邵观淮早有准备,算到她体力该耗尽了,立马降速。
“放松,我带着你慢慢滑停。”
停下后,施禾然一手扶腰,喘息道:“我们滑了这么远啊?”
她这一下看清周围,发现都快到南区高尔夫学院,谭齐的酒吧那里了。
“嗯,大概三公里,第一次就能滑到这个里程非常厉害”,邵观淮牵着人移动到一旁小路边的长椅处,扶她坐下后问道:“感觉怎么样?”
“特别舒服,酣畅淋漓”,施禾然提起来就神采奕奕,直白地夸赞着:“爽!”
她的姿态和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看来今晚的解压活动非常成功。
“腿酸不酸?”,他目光下移问道。
施禾然摇头:“我停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嗯。”
两个人默契地都没有再说话,施禾然身上微微发了汗,但此刻坐在这里,有凉风丝丝来袭,缓缓消降着热意,她忍不住把手往后,撑着身体昂了昂头,享受运动后专属的惬意宁静。
“和拳击不一样,拳击适合爆发宣泄,要更迅猛”,施禾然在某一刻突然说:“但我也很喜欢滑行,它不会抽干身体,温柔有力。”
邵观淮淡淡笑着,也往后仰着上身,他抬眼刚好看到对面的路灯亮得饱满而均匀,像圆月,周围时不时有些趋光的小飞虫冲过去。
又离开。
“我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穿上轮滑鞋到处跑,没有目的,也不需要目的,我知道,不管去哪儿,都是在往前走,而等停下的时候,心里的事情好像也就暂时不算什么了。”
“嗯”,施禾然深有体会地点点头,半晌后坦然道:“我其实最近…总有点忧心,不在状态。”
她表情有些歉疚,似乎是因为觉得此刻才主动说出来,不太应该。
“我看的出来”,邵观淮不动声色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道:“没关系的,不管什么事情,你都可以等你觉得合适的时候,觉得舒服的时候再对我讲,甚至,哪怕不说也行。我知道你是非常强大的一个人,不需要事事倚靠别人,你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我都会支持尊重,所以,不用为‘隐瞒’愧疚,你要随心所欲。”
施禾然盯着他怔愣着,沉溺在无尽的包容温柔中,又看见对方笑着补了句:“不过,你可千万别忘记身后还有我,就行了。”
施禾然眼眶泛酸,闷头扑进了他怀里,肩膀抖了抖。
邵观淮抬手半抱住人,替她完全挡住脸,缓缓拍背。
“自从报了案,我爸妈知道那件事后,他们一直特别难受自责,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甚至怎么面对,施埮也是…我给他发消息他都不回我,但又听他室友说,他最近总把自己闷在实验室里,好几天都不回去休息…我感觉全乱套了,我想做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