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的娇怯。
“那就捎上我回伊宁市区。我这胳膊不方便开车,你们可得送我。”
“啊?”这个回答有点出乎意料。她默默松了一口气,可又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啊什么?这点要求都办不到的话,还说谢我?”
夏葡萄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拿上塑料袋,侧腰挤着走出厨房:“哦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当然可以送你,我们四个正好一辆车,明天御枣来开。”
过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问:“你要回去了吗?你为了我哥摔坏了胳膊,除了医药费之外也没什么能补偿你,你想住在这里多久都可以住……”
他听见她突然说出这话来,嘴角不由绽开了笑意,爽朗道:“我是那么计较的人吗?从马上摔下来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可别去怪御枣。”
“我不是怪他,”她吞吞吐吐,“是你好不容易来玩一次,大过年的,却搞成这个样子,我心里过意不去。”
“我真的没事,”他晃了晃缠着绷带的胳膊,“真的,都快好了。”
“你别动,”她伸手去抓他的胳膊,“从马上摔下来这事儿可大可小,你这次算幸运的。万一马也受惊,踩了你两蹄子,又或者把你拖在地上跑,那真是半条命都没了。”
“我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吧。”
夏葡萄把要带回市区的东西都打包好,放到前台。
临走前,她又问他:“明天直接把你送到市区火车站吗?”
“嗯。”
“晚上几点的火车?”
“很晚。没事儿你们明天不用赶时间,雪路不好走,慢慢开就行。”
“好,那明天早上九点见。”
“晚安。”
夏葡萄一个人回到家,把帽子和大衣上的雪弹了弹,挂到雕花衣架上。
她收拾好行李,又准备了一个空行李箱,想着这次回市区,年后要再带点日常用品回来。
她趴在炕床上,把一份签署好的电子文件给房产经纪人小魏发过去。除夕当天,她为父母和外公外婆准备了一份惊喜。
夜已经深了。她在炕上翻来覆去烙大饼,没有一丝困意。
他要走了。
他又要走了。
她把手从暖和的被窝里伸出来,打开手机,屏幕的亮光在暗夜中照着她的眼睛。
她翻着通讯录,把他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然后熄灭手机,钻进被窝。
不行不行,不能放出来。万一他给我发信息,发现我又把他拉回来了,他会多想吧?
她又打开手机,把他拉黑。然后关掉手机,闭上眼睛。
其实把他放出来也不是不可以。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以后两个人就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之间也没什么好拉黑的吧?
她又把他放了出来。
一晚上,她就这么反反复复好几次。
最后她想,还是放出来吧,就算是放出来,他也未必会找我说话。何必折腾自己呢!
天快亮了,她该起床了。
夏御枣开车,洛樱桃坐在副驾。夏葡萄和秋怀沛坐在后面。
夏葡萄几乎一晚上没睡。上路没多久,她便靠在秋怀沛的肩上昏昏地睡着了。
秋怀沛翻着手机在想,一会儿等她醒了,可以提出重新添加一下好友。这次她应该不会拒绝吧?
他点开她的头像。
发现原本她头像下面的一条黑线,变成了“朋友仅显示半年的朋友圈”。
等等,她这是……把我从小黑屋放出来了?
他不太确定,上网搜了一下“如何判断对方把自己拉黑”。方法非常简单:点击转账,输入金额,然后点击确认。如果给出了“对方不是你的好友”提示,那就是被删除或者拉黑了;如果直接进入输入密码的页面,就说明还是好友。
他按照步骤试了一下。
最后一步,成功进入了输入密码的页面。
他忍住笑意,暗暗想:臭丫头,还是舍不得我吧?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车辆从伊墩高速下来,驶入市区。春运高峰,去火车站的路上堵得一塌糊涂。她在车上补了觉,这会儿清醒多了。
夏御枣和洛樱桃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俩的火车还早。夏葡萄和秋怀沛也不着急。尤其是夏葡萄,她想着此番一别,又不知何时能再相见了。
远处红色的车灯一直延伸,像一条看不见首尾的巨龙在街上一动不动。
夏葡萄从脚下的包里掏出一块有她三张脸那么大的馕,拿食品袋包着,递给秋怀沛:“你拿着路上吃。葱花味的,就着辣椒酱可香了。”
“你拿着吃吧,我带了泡面。”
“这个比泡面好吃多了。我马上到家了,有什么好吃的我吃不上?你别跟我客气。”
她又从包里拿出一顶男士的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