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均走下楼来,压低声音要她确认此事。游星笃定上楼前有这步行为,因为之前忘过,所以她在出门前特意提醒自己。
“把钥匙给我。”
她汗毛立起,后背冷汗直下,克制自己抖动的手将钥匙放到他的手掌心,手指尖摩擦他的大掌,温暖干燥。
周砚均开门后将客厅的灯打开,客厅很小,没有能藏人的死角。他将视线移到左侧餐厅及厨房,悄声挪动脚步进去,游星跟随他的身后,此时她的脑子像处在沸水中,完全不转动。
大脑只释放一个信号:跟紧他!
厨房的灯打开后,一览无余。周砚均转身看她状态,用眼神安抚她。顺手将冰箱旁的扫把给她防身,周砚均抄起擀面杖。
周砚均将脚步声放到最低,缓缓走到卧室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另一只手握紧擀面杖。周砚均缓慢压下门把手,客厅的光在幽暗的卧室里画出三角形。
游星的呼吸在他开灯的那一刻恢复不少,他扫视一圈,并未有异常。卧室里有衣柜,游星轻扯他的衣角示意他开衣柜。
游厉走上前,做好时刻攻击的预备姿势,小心翼翼将柜门推开。游星的衣服几乎是短裙,只有一两件长到能作为衣柜的遮挡物。
鹤唳风声,草木皆兵。
丝毫从楼下路人传来的声音,游星都控制不住被吓得抖动肩膀。周砚均看她这般,直接趴下看床下,而后起身摇头。
到此时,两人的状态放松不少。她有些现金在床头柜中,检查一番,并未有丢失。其他贵重物品更是好好躺在床头柜中,游星开始自我怀疑,是她记错了?
周砚均看着她:“去卫生间看一眼。”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卧室,刚走出来,‘嚓’一声轻微响起。
几乎同时顿足,周砚均紧锁眉头转回头,两人对视一眼确认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幻觉,在他们退出卧室时,很轻很短的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他迅速将游星揽到身后,目光狠戾:“是谁,出来!”
游星哆嗦拿起手机,按出拨号键。进门前她将报警电话预先输好,“喂......华云小区二栋三单元三楼,有人入室抢劫。”
进门前周砚均嘱咐她有不对劲就先报警后录像,进门后他又提醒她几次,才不至于在慌乱惊恐中忘记。
她很努力保持声音镇定,但尾音的颤动将她的害怕全盘托出。
“游星。”周砚均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帘后,窗帘又厚又长,正好与地面接触,能藏人。绿帘将窗外的光挡得严严实实,此时窗帘细微晃动,透露危险信号。
等了半晌,没有任何动静。
游星明白他的意思,打开摄像示意周砚均,他一步步靠近窗帘处。每靠近一步,她的血液迅速逆流一次。对方感觉得到步步逼近,逃无可逃,不如先发制人。
窗帘被猛地扯动,一个人影闪过扑向周砚均。她失声尖叫,大喊‘周砚均’!慌乱之际,她看到一道光反射在对方手中握着的东西。
周砚均往侧边闪,对方扑空之际正好给他进攻的机会,他挥动擀面杖打在来人的后背,对方闷声吃下。对方反扑,同时,周砚均一脚踢在他的腿弯处。
几个来回,周砚均将他压在地面,膝盖死扣他的颈窝。
游星收好手机,上前揭开他的帽子和口罩,瞳孔缩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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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均的胳膊在打斗中被划伤,上急诊包扎,去派出所录口供,等回到家时,已经是后半夜。游星埋头看袋子里的消炎药和纱布,重复医生的医嘱。“还好伤口不深,不然我得带着愧疚过一辈子。”她的嗓音有些沙哑,在警局录口供时是一边哭一边回忆。
周砚均其实也后怕,怕她如果没那么警觉.......怕自己如果没送她下来........更怕让她独自进了卧室......
他默了默,“下次别让陌生人进来,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说。”
刚才游星看到贼人长相时,表情呆滞住,脸颊肌肉在隐隐抽动。看着老实沉默的修水工,其实一肚子坏水。“他进来后我特意盯着他,不敢让他离开我视线。哪知道没用.......”
“还说女儿跟我一样大,怎么做得出来这种事。”一想起警察没收的道具—喷了迷药的帕子,水果刀,她的冷汗又开始冒。
那人跟她许久了,摸清她的作息后开始伺机而动。这段时间她的直觉是准的,并非她魔怔。
她扭头看了眼卧室,温馨私密的卧室在此刻成了幽暗阴森的黑洞。“对了,你不要告诉我哥。”
周砚均有些不解,这事其实正好可以让游厉将她召回,他知道游星有多抵抗来此处。“借此机会回去,不正好。”
游星:“合约都签了,有法律效应的。”
一份随时可以撕毁的合约,签字画押算什么,周砚均没再多问,看了眼时间后起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