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原始地契,顾老夫人还给程晚准备了几箱布匹、吃食和银钱,以防程晚在外无所依。在顾家商队的护送下便快马加鞭离开了江南。
行至都城前,遇上了荣王爷带领的黑骑军正欲进行演练,程晚和荣王爷攀谈了一会便随即进入都城。
苏暮和景云一进都城便回家更衣匆匆入宫复命去了。而程晚和顾瑶觉得在苏府也住了很长时间,那行刺之人应该不会再有后文,便搬回了飞竹苑。
虽然小半月未回来住,可是飞竹苑依旧整洁如初,不见丝毫灰尘,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被照顾的很好,想来也是苏暮让人打理的。
飞竹苑的篱笆门上被贴了一张告示,落款日期是五天前,告示的内容是告知程晚庭审的日期已经确定,距离开庭还有2日。
当晚,程晚整理行囊的时候发现了顾老夫人给自己的一封信笺,信中是顾老夫人对程晚的声声关切,让她无论做何事都可放手一搏,倘若都城待不下去,可回顾府继承诺大的家业。随信一起的还有一只玛瑙戒指。
这玛瑙戒指通身幽绿透润,戒指的外圈刻着云翼羊头,满身祥云的白泽,白泽的身体上俨然还隐约能看出一个顾字。
“姐姐!”程晚小心翼翼的拿着戒指,去院子中寻找顾瑶。
“怎么了,晚晚?”
“这个戒指看起来价值不菲,许是老太太误放了,你下次回去的时候可否将这个一并带回?”
顾瑶从怀中掏出手帕,仔细的研究着这个戒指,突然恍然大悟:“你留下吧,这是顾家的传家戒指,想必老太太也不会随意放,她要将顾家托付于你。”
程晚一脸不可置信。
顾瑶继续道:“你本就是顾家嫡长女的血脉,据我所知,这个曾经在你母亲那,直到你们举家前往边境抗敌,才将这戒指又还给了老太太。如今这戒指在你这也好,省的家里那些人惦记。”
“我倒是不在乎这些,况且,也没有掌家经验。”
“我听说了你在顾家的时候敲打了弟弟们一番,颇有主母气概。”
“姐姐见笑了,我当时只是希望他们善待老太太。没想竟成了这样。”程晚微微叹息。
“又怎知不是好事情。”顾瑶给了程晚吃了定心丸,让她不要多虑。
第二天,程晚为了应对明日的庭辩,在房间内写了满满一张纸的庭辩思路,但是因为对大阖国房产过户的手续还是不太明了,便直接去了户部找景云,想让他再给自己科普科普。
从景云那里得知程家请的讼师也申请调阅了铺子更名同意书,并且拓印了一份。这份东西着实对程晚不利,可是程晚只要证明铺子的所属仍旧在顾家手里,这样便可拿着顾老太太给的地契转让协议将铺子转到自己的名下。
当然想法是美好的,程晚初次庭辩,即使对大阖国的律例熟记于心,但是对于一些约定俗称的事情,程晚还是没有土著讼师有经验。
都城衙门因为换了位府尹,这府尹将大理寺的那套制度照搬了过来,此次庭审由府尹作为主审人员,还有从无利益纠纷的讼师所以及平常百姓中挑选了两位作为辅助审判人员。
庭审依旧是卯时开始。
“堂下何人,自报身份。”
程晚今日身着藕色上衣,配以丝质水蓝色下裙,头发高高束起,她自我陈述:“在下程晚,乃本案的诉方。”
一位也是头发高高束起的男子,身着黑红色长衫,以一正字黑色腰带束腰,腰间别着一枚三法司特制的讼师令牌,抬头挺胸:“在下乃正气浩然讼师联盟的讼师戴西,仅代理我的当事人顾承安,以下所说皆代表他本人之言。”
“两位的诉状以及答辩的意见本官已书面知晓,现下请两位提交新的证据。”府尹威仪孔时。
程晚胸有成竹,向大家展示并提交了顾家老夫人与户部购买铺子的原始地契:“请大人明鉴,户部的铺子更名同意书虽然有我的签名,可是我并没有同意更名的权利,程承安没有拿着地契到户部做铺子转让,说明他没有地契,同样的我也没有地契,证明这几家铺子仍旧在顾家手里,故,程承安应该让出铺子,返还顾家。”
讼师戴西认为:“程晚所说的皆不属实,户部在买卖土地的时候一般产生四份同样的地契,买方和卖方各两份,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在保存地契的同时可以追溯原始买方,买方可以拿着第二份地契继续买卖,双方经过户部备案,完成地契转让和变更便将其中两份地契销毁重新产生新的四份地契。”
戴西停顿了一下,看了眼程晚,又向着府尹继续道:“可是,户部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倘若没有地契,但是能够证明,此间铺子已被赠予,长达五年以上,便可认为已完成地契转让之实,户部可易名。”
戴西突然双手作揖,挺直的脊背三十度弯曲:“我有一位证人,可证明,顾家已将这三家铺子赠予程晚已长达六年之久。请大人容许他出庭作证。”
“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