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比程晚迟了两天出发,就在开庭前不久,他刚刚到达都城。
程晚在顾家的时候听说顾青为人老实,没有城府,独独对官职一事最为上心,他这次竟然帮着程家出庭作证,难不成程家许诺了官职给他。但是这买卖官职在此种严打之下,又岂是真的有钱就行的。
戴西朝着程晚轻蔑一笑:“此人是程晚的三表哥顾青,从小便住在顾家,对顾家之事了如指掌。他可以证明那三家铺子早在七年前,顾老夫人便已赠予程晚。”
证人的通行身份证明被两位陪审人员和主审人员相互传阅,府尹遂又向证人释明:“你做出陈述之前,需确保事情的真实性,若本衙一经查实你虚假作证,本衙将上报大理寺和刑部,对你做出惩罚。”
顾青本就哆哆嗦嗦的跪在堂下,又听道府尹这般发言,更是头也不敢抬,就怕说错什么。
“本衙问你,七年前,顾家是否把位于都城北街的茶铺、南街的面铺、西街的裁缝铺于七年前赠予这位程晚?”
“回……回大人,确实如此。”
“本衙再问你,你可知赠予程晚之时,是否把地契一并给她?”
“许是给了。”顾青顿了顿又补充道:“就在前几日,顾老夫人甚至还将顾家的掌家戒指都传给了她。许是她看见那几家铺子生意好,便反悔想收回来……”
“证人,推测之词不必多说!你只需陈述客观事实!”府尹拍了一记惊堂木,略微不耐烦。
“大人容禀!”程晚见府尹疑惑的看向自己,但并未打断她的发言,她继续辩驳道:“此人常年居住在顾家,肖想顾家的财产和掌家之位,这些顾家的人都可作证。他与本人有直接利害关系,他所言,必不能全然采信。”
“你胡说!”这顾青突然脸色涨红,愤怒的指着程晚。
程晚目不斜视,并不理他,府尹又拍了一记惊堂木:“肃静!”
“双方还有没有新的证据?”
“大人,我还有两份书面证据。”程晚从怀中掏出两张纸,一张新纸,一张略为陈旧:“这张新纸记载的是从刑部调阅的程家证言,十天以前,程家虐待家仆致死,可证明程家众人生来残暴,不择手段,所以,以他们这种品性做出强抢地铺之事也是有迹可循的。另外这张,则是程承安和他的夫人常珮霓的来往信件。信中载明:吾占昭昭之铺,对她深感亏欠,望你待她如亲女儿般好生照料。这句话很明显就是承认了强占我的铺子。”
程晚将两份书证展示给众人看,并呈给府尹:“望大人明鉴。”
“被诉方查阅证据,发表你的抗辩意见?”
“回大人,此信年代久远,字迹模糊,真假不辨,即便信中所说是真实的,但是这三家铺子已经在程家的管理下长达五年之久,这五年间,程晚并未有向程家讨回之意,此等行为可视为赠予。且程家照料程晚七年之久,区区三家铺子,怎抵得上养育之恩。但她如今这般咄咄逼人,更是忘恩负义!”
“倘若我忘恩负义,当初我父亲母亲在世之时,提携程承安,处处接济,在他们穷困潦倒之时给他们做生意的本钱,介绍达官贵人给他们积累人脉。况且,要不是我那三家铺子,他们如何在都城立足,得如今家大业大。现下这般颠倒是非黑白,那岂不是狼心狗肺之徒!”
“肃静!肃静!”都城衙门的府尹见两方都气势冲天,不得不极力维持秩序。
“是否还有新证据?”
“没有。”
双方均说没有,此次庭审便到此结束,之后便是等待一纸判决文书。
程晚在飞竹苑静等了几日,依旧没有动静。顾瑶日日上街行医,又或是去采集草药,无暇顾及程晚。苏暮和谢衣则在刑部忙着鉴花大会的布防。而景云,则听说他依旧狗腿子般向顾瑶现殷勤。
随着鉴花大会的临近,都城的居民都变多了,也更加的热闹了,街上多了一些异域的食品和物品。
程晚一路走走停停,边逛边吃,颇有纸醉金迷的富二代之风,从江南回来之后,整个人的底气都变足了些,更甚去都城最大的琴楼听了一回曲子,虽然因为给了小二小费心疼不已,日子倒也是过的潇洒自在。
程晚从琴楼出来后,继而又去视察了一下三条街的铺子,她连拿回来之后如何安排都想明白了,可是她又总觉得会发生意外。
那些都是未知之数,不过眼前有一件棘手的事情,便是程晚又被围了,这次倒不是蒙着面的黑衣人,而是顾家在都城的其余铺子的小老板们。
“程老板,还请您交还顾家的掌家戒。”一位大腹便便看似领头之人虽然恭敬的向程晚行礼,可是却带着傲慢神色,抬眼看着程晚。
“程姑娘尚年幼,还不足以担此重任,且刚在诉讼中败诉,判词字字珠玑,显然已失人心。”
“判决下来了?”
“片刻之前刚刚下来。”这人从袖子中拿出一张盖了都城衙门印的判书递给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