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们好意帮李氏她还不信任我们,只相信那些个外来人。”叶东篱忿忿不平。
“一个人的两面真的会差的这么大吗?”苏暮发出疑问。
相比之下,百里丰到显得非常的安静。
程晚推了推他,“百里,你觉得呢?”
百里丰有些犹豫,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今天去寻那花商发现了一件事情。”
见百里丰神神秘秘,三人屏气凝神,静待他接下来的陈述。
“那花商有一家卖花的铺子,当然这不足为奇,我和他攀谈下来,发现他并非大富大贵。虽然借着鉴花大会,生意好了不少,可随之而来的是流入市场的花卉越来越来,花价也连续走低,商会对此不闻不问,而且鉴花大会期间,还加收各种各样的管理费,导致他们连本钱都没收回来,还欠了供货的花农一大笔钱。”百里丰冷静的将组织好的语言一股脑的抛出。
程晚在纸上又列出一个人物关系图:花商—花农。
程晚自然是听懂了百里丰的意思,如此这样的话,那花商定然是无法再出钱赔偿了。
“这名花商会会长的女儿乃是当今太子侧妃。”苏暮似乎是抓住了重点,继而问道:“百里公子,我记得你父亲是盐商商会会长。对管理费你可了解?”
百里丰静心凝神,左右思考了半会:“管理费似乎是每年固定的入会费用,从未听说过有其他的管理费用。”
苏暮会意,想来又是太子的手段。但现下实在是找不到任何直接的证据,无非就是多一个牺牲品罢了。
“东篱,镖局那边可有收获?”程晚看着纸上乱七八糟的关系很是糟心,头一次见着当事人及其不配合的,想来还是得找个入手的口子。
“镖局的人说他们已经赔偿了损失,再让他们赔偿也定是不可能的了,之后便直接闭门谢客。”
“这镖局和各大商会都有友好协议,他们能拿出赔偿来,已是仁至义尽。”苏暮分析道。
程晚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倘若放在现代,兴许还有保险公司可以赔付,如今这种情况,到让程晚有些束手无策。
苏暮、百里丰、叶东篱三人依然议论纷纷,且都持不同观点。
程晚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只能先去准备笔墨纸砚,拟一份诉状来,准备明日独自去寻那李氏,问问她的诉求。
近日,苏暮跟程晚跟的紧,知道的以为两人合作办案,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之间真如坊间传闻那般,刑部侍郎与叛国将军之女苟合。
不过,对于程晚和苏暮来说,两人都无甚在乎。
再次见到李氏的时候,她正独自一人带着刚刚学步的女儿在后院逗她玩耍,但即便如此,眉眼间的悲伤依旧清晰可见。
程晚问了她的诉求,又询问了一些关于阿亚克的细节。
李氏口中的阿亚克是善解人意、体贴入微之人,虽然外表粗犷,却待人友爱,喜爱摆弄花草,救助路边的流浪猫狗。
众说纷纭。
一连几天,程晚一行四人白天各自出去调查,一到晚上便在讼师所后院的小屋中进行案件梳理。
“老板,我找到了两位年事已高的老人家,据他们所说,因为孩子常年在外做工,不在身边,阿亚克时不时的便会去看他们,给他们送吃的。”
“老板,我今天的经历和百里一样,在一些流浪猫狗聚集的地方,找到了一些小朋友,她们说阿亚克平日里常去喂养猫狗,还会给他们糖果吃。”叶东篱也陈述了她今天的经历。
程晚也将今天所见如实和大家陈述:“我和苏大人去找了花农,花农是一位部落族人,也是都城那位花商唯一的供货商,双方之所以能够合作,是阿亚克牵头。但是近几个月,花农迟迟未收到花商的货钱,导致手头拮据,到是阿亚克接济了花农,并且时常在两人之间周旋。”
“另外,我们还找到了事故发生时的目击证人,她们说,镖车滑下桥之时,是亚克挺身而出,不仅仅是救了一个孩子,是他用身体挡住了镖车的继续下滑。”程晚继续陈述道。
“恩,所以我还是更倾向于,这阿亚克是一位好人,并不像坊间传言那般,是一位暴虐自私,赌债累累之人。”苏暮做了总结性发言。
程晚表示赞同:“所以,偏见才是最难逾越的鸿沟。”
众人难得达成一致,便想由此作为突破口,根据大阖律例,见义勇为之士,不仅过错方需要加倍赔偿,官府还需给予一定的补偿。
翌日,因为证人的特殊性,程晚便带着大理寺的公正官逐个去给证人做笔录,可谁料,证人纷纷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