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讼师所,东部最大的讼师所,而在枫城,也只此一家,其他小的讼师所根本没有生存空间。
据程晚的观察,除了枫城本地的诉讼案件之外,枫城周边的城镇,也都被光明讼师所垄断了。
凡有诉讼,必有光明。
从程晚进城开始,和光明讼师所利益相关的乡绅富豪们便开始对程晚嗤之以鼻,处处牵制。
一开始还有苏暮在一旁,城里的人也都不敢轻举妄动。
后来程晚带着叶东篱单独行动的时候,这些人开始变本加厉,不让租铺子便罢了,连街边的小吃铺子都狗眼看人低,更甚连乞丐见了程晚都要躲远点,仿若瘟神降临。
程晚因此憋屈不已。
不过,好在还有苏暮,不过两天,便将程晚看中的那间铺子买了下来,铺子转让流程也是又快又好的完成了。
“苏大人!我眼光不错吧!”
程晚先是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又看了看空空荡荡的屋子,脑内已经规划好了布局。
“你要是不做讼师,定然是位狡猾的商人。”
“过奖过奖!”
在叶东篱、谢衣的帮助下,律所很快开张,并取名明镜讼师所——枫城分所。
不过,程晚还是低估了光明在枫城的影响力,开张五天,连个咨询的人都没有。
程晚给自己置办了一张摇摇椅,每天从日出之时,便躺在门口看书看行人,日落之时,便乖乖关门回小院子休憩。
反倒是叶东篱整日忙进忙出,擦擦这个,拖拖地,是一刻都不清闲。
苏暮和谢衣在讼师所开张后,便又消失不见。
直到开张后的第六日,这日天气阴沉,乌云密布,似有下雨之兆,突然来了一群穿着布衣的高壮大汉,就这么立在明镜讼师所前,左瞧瞧,又看看。
领头的人突然一声令下:“兄弟们!给我砸!”
说时迟那时快,程晚一个鲤鱼打挺,飞身瞬移到这些大汉面前:“哪来的野人!还有没有王法!”
“你就是程晚?”领头大汉低头看着这个矮了两个头的人,不屑道:“来的正好!连人带店,一起端了!”
叶东篱闻声赶来:“什么人在此放肆!”
来者并不想多言,直接抄起家伙就上。
程晚和叶东篱从外面一路打到里面,桌椅残破不堪,墙上几见刀痕,却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架势。
程晚虽然会些拳脚功夫,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许久未曾运动,很快疲软,手脚都仿佛有千斤重。
最后实在体力不支,她干脆直接举手投降。
“各位好汉!你们想砸就砸吧!我放弃抵抗!”程晚被对方的刀指着,但完全没有惧怕之意,还找了张瘸脚的凳子颤颤巍巍的坐下,在地上的破水壶中寻了点水喝。
叶东篱和这群大汉都以为程晚有后手,一时僵持不下,面面相觑。
可他们都想错了,程晚哪有什么后手,她觉得自己再打下去,定然是被累死的,而不是被打死的。
况且,这讼师所刚开张,里面连半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砸了也便砸了,何必和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兄弟,你是谁手下的?”
为首那大汉并没有回答,程晚继续追问:“拿钱办事确实天经地义,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一个柔弱女子,敢挡你们老板的路,那我定然不简单啊!”
“你们再想想,我们从都城而来,同行之人,一位是百里小公子,一位是刑部的官儿,倘若真失手把我杀了,凭你们老板的本事,能保下你们,以及你们的家人?”
程晚说的语重心长,看似稳如泰山,胜券在握,实则心里直打鼓,一点底气都没有,脑子飞速运转想办法逃出去。
毕竟都是出来讨生活的,自己有点事儿那倒没啥,倘若连累了家里人,到得不偿失,这些人听了程晚头头是道的分析,显然有些动容。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突然没了主意。
就在对方犹豫的时候,苏暮和谢衣恰到好处的出现了。
谢衣是第一个冲进讼师所的,手从腰间抽刀而出,警惕的看着众人。
而苏暮,不紧不慢,踏着破碎的夕阳而来,嫌弃的跨过一个又一个桌椅的零部件,面露凶色。
“实相的赶紧走。”
程晚气定神闲的依旧坐在那里,面上却挂着一种“看吧,我没说错吧”的神情。
这些个空有蛮力的壮汉到还是好对付,无非就是竞争对手找来吓唬程晚的。
但苏暮带来的消息,却是让人愁上加愁。
百里家小公子将和徐家大小姐结为连理,两日后纳吉,全城大宴。
“徐家什么来路?”
程晚吃饱喝足,正坐在院子中乘凉,不禁好奇。
谢衣从怀中也拿出一本小本子,这本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