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翠芝手里摘着菜,耳朵里却听着厢房里头的动静。
今日又是戴郎中给詹世瀚看病的日子。
余翠芝现世十岁的时候,就随着父母去了国外,接受的都是西医的治疗。
她对中医一直都不太了解,这些日子她发现中医真是门神奇的学科。
詹世瀚伤得那么重,按现世的西医处理方法起码得在ICU躺上个把月。
可戴郎中只用了几贴药再加上些膏药,医治了十几天,詹世瀚今天能勉勉强强坐起来了。
他身上被烧伤的疤痕好了许多,而且他那膏药也极好,抹上了之后,詹世瀚身的小伤小疤都无影无踪了。
戴郎中面带喜色从詹世瀚屋里出来,余翠芝第一时间抹干净了手,冲过去问。
“三少奶奶请放心,三少爷的病情多有好转,其他的伤都未累及筋脉,再休养上一两个月,三少爷爷定能行动自如。只是三少爷这脑袋不记事这毛病要加以时日才会有所好转,还有他这后背被火柱伤疤颇深,恐怕难以痊愈,日后这天气变化,伤口都会酸痛难忍,三少奶奶还得让三少爷好生将养着。”
戴郎中自然知道余翠芝的关心,没等余翠芝开口,先开了口。
“嗯,谢戴先生。”
詹世瀚失忆这事,看来好不了了。
忘了好,这样就能给詹世瀚娶新媳妇了。
等詹世瀚能走,余翠芝就打算给他张罗。
在自己走之前,给詹世瀚找个平妻。
那么日后自己走了,詹世瀚以后也不愁没人照顾了。
不过,这一穷二白的家,哪家姑娘愿意嫁进来啊,还是得多挣些银钱。
办完了流水席,余翠芝就打算找些活,给詹世瀚攒老婆本。
给詹世瀚怎么样的老婆好呢?
相貌嘛,和原主差不多漂亮就行。
性格嘛,社恐一些和原主一样的闷葫芦,詹世瀚肯定喜欢。
余翠芝心里默点着头,手里继续洗菜。
“阿西……”屋里头的詹世瀚叫她,她才回过神来。
进了屋子,詹世瀚正尝试拿着勺子,自己吃东西,他的手微微颤动,一勺子汤水喝了一半洒了一半。
余翠芝拿起帕子给他抹嘴,他自己接了过来,轻抹着嘴:“阿西,我自己……可以……”
詹世瀚穿到这里之后,没有原主的记忆,他只知道自己穿到了清朝,眼前这个女子是原主的妻子。
她长得和自己的阿西一模一样,个性也像,只在他面前她是柔软的,其他时候,总冷着脸,专心致志地忙碌着。
她叫余翠芝,这个名字,詹世瀚总觉得在哪听过。
面前的她,也总让詹世瀚感觉很熟悉,很亲切,还有这詹府,他也总觉得自己曾经来过。
詹世瀚穿过来之后,虽然一直躺在床上,但他知道余翠芝为了给他攒药钱,想尽了办法。
每天忙忙碌碌伺候他三餐,这几天更是为流水席忙得焦头烂额。
詹世瀚想让自己尽快好起来,帮余翠芝做流水席。他在现世是御厨的嫡传弟子,大学时就读是M国的烹饪学校。中西餐他都做得不错,而且他在现世给老婆的学校,给学生们做过流水席好评如潮,他若好起来,余翠芝就没那么辛苦了。
“还吃吗?”余翠芝拿起碗想再喂詹世瀚几口,詹世瀚摇了摇头,努力支起身子:“我饱……阿西……吃……过没…有?”
“嗯,我吃过了。”
“阿西……做菜……辛苦……我帮忙。”
戴郎中的医术高超,半个月前还躺在病榻上没办法挪动的詹世瀚,现在能磕磕巴巴地聊天了。
余翠芝微微笑,脸上浅浅的酒窝如盛着一汪清泉,眼里沁着蜜意,拿起帕子给詹世瀚拭着没擦干净的嘴角,柔声说道:“等你好了,有的是机会帮我,你现在还不能走,我们不能着急。”
“阿西……我……下床……试……一试。”
“好,我扶你。”余翠芝双手扶住詹世瀚的两侧。
詹世瀚双脚落地,紧咬着牙关,双手撑着余翠芝的肩膀努力向上支撑,一瞬间詹世瀚站了起来。
“世瀚,你能站起来了!”
余翠芝眼眸闪着亮晶晶的东西,抬头看詹世瀚,詹世瀚热泪盈眶地低头看她。
余翠芝没想到詹世瀚有那么高,余翠芝的身高只勉勉强强超过他肩膀,站在他旁边余翠芝那么小的一只,詹世瀚的脸很红,脸上冒着豆大的汗珠,他摇摇晃晃地抬脚:“阿西,我想……试……走……”
“好,我扶着你。”
余翠芝把詹世瀚把手搭在她肩上,面对面扶着他走。
她晶亮亮的圆眼瞧着詹世瀚,詹世瀚苍白的脸肉眼可见地变红。
“扶住我,我们走走看。”
詹世瀚双手撑在余翠芝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