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不仅有水光山色,还是水粉之乡,文人墨客不仅称赞歌颂这里的风景美如画,更是将此处的美人刻画得如梦似幻。
人人皆有爱美之心,苏昭宁也不例外,所以在招妻中有一个重要条件便是样貌端正,这还是修改过后的要求,苏昭宁的本意是要赏心悦目,对此苏青荔笑称他为“颜狗”,这是个奇怪的词汇,苏青荔自从幼时落水醒来后就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时间久了一家人也就习惯了,不过苏昭宁听到“狗”字便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词,苏青荔又改口“颜控”,她解释一番后苏昭宁才懂其中之意,觉得这两个字确实很符合自己的想法。
招妻这么久以来,苏昭宁还没见到过能让自己眼前一亮的脸,更别说心动了。
若非要说起令他心动的情境,说出来定会贻笑大方,他近两年一直在做一个重复的梦,梦中有个女子一直看不清脸,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情绪被她左右,砰砰的心跳声直到他醒来后还能感受到。
但此时此刻,他在现实中感受到了实质的心跳,眼前这人双目明媚清亮,眸子乌黑,像流淌在清澈溪流里的黑珍珠,苏昭宁迷失在这双眼眸里,他仿佛看到一束光穿过层峦叠嶂,突破时空限制,直直地射入他的心底,心跳不由自主地猛烈跳动起来。
“阿玉你总算醒了,身体可有不适?”于瑛凑近将苏昭宁挤开。
苏昭宁红着脸回过神,垂下眼眸声音温和:“你,你醒了,对不起,是我骑马将你撞倒,你看看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苏青荔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十分不习惯他这般温柔羞涩的模样。
魏玉扬起嘴角,注视着苏昭宁:“是在下疏忽,连累公子了。”
苏昭宁扯了扯衣角,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眼青荔,冲她使劲眨眼。
苏青荔在心中嘲笑了他一番,冲魏玉作揖道:“敢问姑娘贵姓家住何处,待会儿我让家丁用软轿来将你送回贵府,今日之事皆因我哥而起,明日一定让我哥登门赔罪。”
魏玉摇头:“免贵姓魏,单一个玉字,我是清河县人士,此前来成州是为看秋闱榜单,今日得知落榜后,心情有些低落,走路便没注意公子的马,是我疏忽,在这里给公子赔不是了。”
苏青荔看着魏玉,诧异道:“你是考取小三元的神童魏玉?”
苏昭宁眼睛一亮,魏玉此人,他早在十年前就听说过她的名号,毕竟青荔跟她同岁,她是成州府远近闻名的神童,苏家向来仰慕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读书人,所以也想青荔考取功名走上仕途,无奈青荔不是当官的料,倒爱岐黄之术。
可这样的神童天才却在乡试落榜了。
提起落榜,魏玉脸上一片坦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小生还需再努力。”
医馆内又抬进来几位晕倒的考生,魏玉在好友的搀扶下站起来,她体力已经恢复了些:“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回去了。”
苏青荔暗自赞赏她这种不浪费医疗资源的行为:“嗯,你是气血不足才导致的晕倒,平日可吃点枸杞红枣猪肝桂圆这些补补身体。你们且等等,我去外头拦个马车送你们回客栈。”
魏玉道谢后便拒绝了,她身体还没有到走不了道的地步。
苏昭宁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魏玉一行人,直到她们彻底走出医馆后,他还怔怔地看着那里。
苏青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别看了,人都走了。”
苏昭宁红着脸收回目光,埋怨道:“你怎么不问问她住在哪个客栈。”
苏青荔嘲笑他:“你平时不挺社牛的吗,这会儿怎么怂成这样。”说完就往后院走去,“听说这魏玉家中一贫如洗,乡试期间绝对是住不起客栈的,想必一定住在——”
苏昭宁跟了上去,急切道:“你别卖关子了,住在哪儿?”
魏玉一行人准备先回试馆,她们没住客栈的原因是价格太高,这些客栈每到科举的年份就涨价,她们算过,光是花在住宿上都得用掉近八两银子,物价较正常年份上涨了三倍不止。好在有位朝廷官员家乡便是清河县,她出资在成州修建了个河清会馆,一到乡试年份就清空人员,给同乡的考生免费提供住宿。
会馆因此也叫试馆,河清试馆一共有三十间房,每间房住两名考生,这自然满足不了清河县的所有生员,所以能免费住进试馆的自然是成绩卓越者优先。
魏玉同叶子青一屋,刚回到房间坐下,就有同乡上门问候,得知魏玉落榜后无一遗憾感叹,也有来散糖分享喜悦的。
她内心都无甚波动,整理收拾着屋子。
叶子青倒了杯凉水,坐在凳子上看着魏玉,总算问出心中疑惑:“阿玉,你当时当真没注意到苏公子的马?他当时那般威风,整条街的人都避之不及,你怎么还直直地往上撞呢。”
魏玉身形一顿,整张脸掩在帐帘中看不清神色,随即她坐出来了些,半张脸亮着,语气温和:“我当时脑子浑浑噩噩的,确实没听到马蹄声。”她又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