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每走一步都艰难无比。她看着身旁全然没有退意的女子细声问道:“师父,我们真的一定要出城吗?”
被这人称作师父的这位女子长相清丽,五官柔和,算不上一眼惊艳之人,但却生性温和,气质淡雅,玉洁冰清,也是一位难遇之人。
她步履坚定,身姿挺立,刺骨寒风完全对她毫无作用。她道:“这大雪迟迟未停,再继续这样下去城民都要被冻死了。”
“可是,您怎么能确定外城人一定会帮我们?”女子说着事实,担忧无比,生怕艰难地走了一路却还是无功而返,“雲城这些年来与外城毫无联系,如今我们要把城民转到他们的土地上,他们会帮我们吗?”
“帮不帮总要去问了才知道。”身为雲城城主的她即使知道希望再小,也总要亲自去争取一番,总不能就这么看着本就为数不多的城民受罪。她道:“清欢城和夕颜城是最好的选择,我们先去离这里较近的夕颜城,如果不行再去寻求清欢城的帮助。”
女子不再说什么,只能低头走路,应道:“是。”
就在要走出城门之际,一幼小身影出现在城门旁,在这风雪弥漫的浓重白雾之中渐渐出现在她们的视线之中。
“师父,那是不是有个人?”
顺着涣涣手指的方向,她看了过去。
少年紧闭着双眼,双臂缠绕在身前,护着自己的身躯,一直在不停颤抖,而那本没有那么大口子的一层灰色衣衫被他亲手撕开,几乎把整个胳膊都暴露在她们的目光之下。
真的是个人!
她跑了过去,看到这少年稚嫩的脸庞和凄惨的模样便瞬间心脏塌陷,对自己身在城主地位而什么都做不了感到懊恼又失望。
她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完全裹住了少年的身子,用温热的手轻碰在了他冰凉的脸颊一边。
“师父,这人怎么办?”
她道:“带他回殿中。”
就是如此,他的计谋成功了。
很快,他睁开了本就只是单纯合上一阵时间的眼睛,在她的背上用虚弱又无力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我是凝然,是这儿的城主。”
“城主?那您是来救我的?”
“嗯。”
她点头,用自身灵力让背上的人快速恢复意识,让他能温暖一些。
“终于有人来救我了,我还以为我要被冻死了。”
她无言,内心的愧疚感更深了。
身为城主,却让自己的城民经历这些惨痛……自己还真是什么都没做好。
背上的人双手环住了她的脖子,轻轻道:“我没有父母了,不知道要去哪里。”
凝然低声道:“今后,你会有地方去的。”
他顺利让凝然城主把自己带回了雲殿,也在不久后成为了她的弟子。
“师父,您为什么只收这么少的弟子啊?”
那时,他看上去天真无邪,懵懂无知,跟在她身边几乎寸步不离。
凝然淡淡笑道:“雲城平静安定,不与外界来往,多年无战,而我也无心教导弟子,只要几人一起能保护城中人平安就好了。”
她给他取名为鸣辛,是她这百年间唯一收的弟子。
“是时候该去修炼了,涣涣说你越来越贪玩了,你若还是这样,我便要亲自监督你了。”
鸣辛低着头,笑意还挂在脸上,眼中却红光微闪,转瞬消失后应道:“我才没有贪玩,她总说我笨,说我偷懒,我不喜欢她。”
凝然无奈摇头道:“你们两个啊,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他们二人这些年来谁都看不上谁,就连瞧一眼都觉得多余。
他们都在忍,她忍他的脾气秉性,两幅面孔,而他忍的却不是她这个人,而是手中的燎原烈火。
等时机一到,他定要拔去她的舌头,叫她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凝然突然问道:“对了,你们找到洋河了吗?”
他摇头,目光从容,回道:“还没有找到。”
“已经两日了,他能走去哪呢?”
他已经被我烧成灰烬了,连个残渣都找不到,还能去哪?
前两日的深夜,在众人皆睡时,鸣辛又同往常很多次一样独自走出了房间,只是他没想到会在城中的后山脚偏僻之地遇见一个人。
在那大片空地上,洋河手中的剑正直奔他过来。
鸣辛侧身,轻松躲开了那本就没有什么攻击力的剑。
洋河看着来人,笑道:“我还以为在深夜偷偷修炼的人只有我呢。”
鸣辛低下头,走向他之时嘴角突然出现一抹弧度,似笑非笑地回道:“不如,我们来切磋切磋?”
你不是总自诩是雲城最厉害的弟子吗?不是看不起我吗?
那便来试试。
这无人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