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在这?
元澄又惊又喜,封澈则面无表情,眼神里还透露出一丝不满与厌恶。
她想到了刚刚封澈面临鬼物的表现,似乎早就知道三人会来。
“你知道他们会来?”元澄问。
封澈没吭声,只是点点头。
他真正知道的远比看起来还要多上几倍。
封澈这人——有点意思。
元澄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将目光移开了。
刚刚还一脸绝望的严泰瞬间眼冒金光,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他大喊:“范师弟!我们在这!!”
喊完,他又心虚地看了一眼封澈,做贼似的低下了头。
谢清不知道捏了个什么诀,鬼物骤然暴走,直奔他们三人的方向而去。
风如同擂响的战鼓,声声高亢,吹得几人衣袂猎猎。
鬼物掠过之处似有千万刀刃划过,割在肌肤上又痒又痛。
三人立在原地,未动丝毫。
光影之下,他们举起了手中武器——谢清身上白光闪过,扇子在手中翻了个面,有圣灵鸟之鸣叫;周梵音长枪一抖,青光灿灿如星,是玄天狐之象;范轻舟握着一根长棍,红光一闪,赤灵虎隐现。
它们分别代表着虚尘、凝华、太清三宗的灵气。
乃至纯之气,是长老亲自传授的。
代表着此三人为下一任戒律、妙法、执剑长老的传人。
如此大的面子,元澄从未见过这个场面。
灵气齐出,鬼物几乎是瞬间便化成了黑烟。
与此同时,封澈却“扑哧”一声笑了。
元澄汗毛直竖,默默地往旁边移了两步。
封澈表现怪异,眼神里满满地不屑之色。
难道跟三宗会武的推选有关?
三宗会武的人选应该是没变的,但如果是这样的话,第一世他们为什么没有救出江淮?
不、不对,他们第一世根本就没有开启无归河——有三宗灵气的加持,他们不可能走不出来。
但传闻中的那个开启无归河的试炼者是再也没有出来过的。
元澄想不明白了。
此时,三人走来,封澈挽了个剑花,将无争放在身后,眼皮一掀,他又恢复了那个欠打的、谁也瞧不上的模样。
封澈打了个哈欠,悠悠开口:“好久不见啊,三位。”
周梵音和范轻舟倒是老老实实地行了个礼,称了他一句“封澈师兄”。
谢清则是一边扇风,一边眯着眼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元澄与周梵音、范轻舟同级,是八人里最晚入悬圃宫的,谢清、江淮与封澈三人辈分最高,霍栖、严泰次之。
于是周梵音与范轻舟向江淮、严泰、霍栖也行了礼。
元澄颔首,右手按在腰间长鞭上,对着谢清说道:“谢清师兄。”
谢清朝她点点头,目光下移,落在了元澄挂着的金铃上。
她衣袖一挥,不动声色地掩住了泠泠作响的铃铛。
一番繁琐的礼仪之后,八人的脸都僵了半分,笑容挂在嘴角、眉梢,像是用画笔描上的。
“在不必要的寒暄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离开这里?”谢清说话,总有一种不管别人死活的感觉,瞬间就将大家都不敢戳破的事实道出。
他悠悠扇着风,似笑非笑地扫视了众人几眼。
没人敢动,除了封澈。
封澈懒懒打了个哈欠,迈开步子就朝着门边走去。
谢清紧随其后,接着是江淮、元澄、周梵音与严泰,霍栖和范轻舟走在最后。
经过这两个多月来的相处,元澄总结出了几人的性格:霍栖是真正经,江淮是假正经,严泰是不正经。
封澈随心所欲,偶尔正经。
周梵音见她沉默,还以为是被无归河里的鬼物吓到了,于是轻轻拍拍她的背,关心道:“怎么样?试炼有没有受伤?”
元澄收回思绪,笑着挽住了她的手臂,摇摇头:“没事,还好你们来了,不然我们可能就出不去了。”
“路上有事耽搁了,不然我们说不定在你们之前就进来把鬼物处理了。”周梵音嘿嘿一笑,将长枪收起。
“嗯?”听了这话,元澄不免起了疑,于是多问了一句,“什么事啊?时间倒是不要紧的,你没受伤就好。”
“不算什么大事,轻舟他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们在金系秘境多呆了几天。”周梵音如实说道。
“醉春风?”严泰与元澄异口同声。
“对!”周梵音眯着眼睛笑。
“我的灵力比不上梵音和谢清师兄,所以在金系秘境里拖了后腿,实在惭愧。”范轻舟上前几步,解释道。
在他靠近的一瞬间,江淮哎哟一声捂着腰,步子踉跄地跑开了,他一边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