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退开了一条道路,最远处,楚熙然一身素衣,神情肃然,向来带着温意的眸子此刻冷的没有半点温度。
楚熙然拿着引灵轴走进人群,他淡淡看了一眼楚怀仁,随即对众人拱了拱手:“这是,我从蓬莱密室找到的引灵轴。”
说完,两只手一抖,卷抽倾泻,原本两幅空白的画面上,此刻都画着东西,一幅是蓬莱地形图,一幅是碧水丹心地形图。
铁证如山!
黎掌门更是凑近,人都快贴到画卷上了,看清楚后,拉过楚怀仁就是一拳,他正想打下一拳就感觉手背一痛,抬眼看去,手背上的银针还在颤颤巍巍地抖动。
楚怀仁像是给病人看病那样随和:“你再打,你这只手就废了。”
黎掌门捂着手,怒道:“卑鄙小人!”
楚怀仁道:“彼此彼此。”
谢行止挑了挑眉,道:“楚掌门,楚少宫主亲口承认了,且丢失的引灵轴也是在蓬莱找到的,你可认了?”
被自己的亲儿子背叛,楚怀仁面上只是轻轻颤动了一下,似乎连多余的愤怒都没有,他冰冷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楚熙然微微垂下眸子,神色平静道:“是你错了,而且错的太离谱了!”
早在一开始,他发现楚怀仁制造傀儡时,他就应该勇敢地制止他,将他的恶行公之于众,而不是不敢面对,懦弱的选择逃走。
他总以为这人可以改好,可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做下的错事越来越多,犯下的恶事更是数不胜数。
众恶积压,数命在身,今日,终于到了清算的时候了。
楚怀仁神色一变,冷笑连连,这是他最不爱听的话:“我错了?我哪里错了?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蓬莱!”
作为昔日好友,孟知棠痛心道:“掌门,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黎掌门刚才那一拳可是用了十足的力道,楚怀仁脸大半边已经青了起来,看上去十分狰狞:“我变成什么样了?大奸大恶?十恶不赦?”
前一秒这人还死不认账,下一秒就被亲儿子指认,拉入泥潭。
饶是如此,楚怀仁还在为自己狡辩:“引灵轴失窃,灵力流失一事是我做的,可我做这些也是为了蓬莱,何错之有?”
楚熙然道:“那你用蓬莱先人炼制傀儡也是为了蓬莱吗?”
楚怀仁道:“这些傀儡跟我有什么关系?里面还有不少是春山城青溪派的弟子,他们当初是谢行止亲手杀的,你怎么不说是谢行止这个大魔头炼制的?你不为我说话也就算了,还帮着外人质问你老子,你简直是不孝!”
楚熙然大概没想到自己父亲可以这么不讲理,一时间都无言了。
祝仇涯这个墙头草可能觉得楚怀仁还有救,替他辩解道:“楚少宫主,我们也不能一杆子打死,万一这傀儡真不是楚掌门做的呢?”
楚熙然:“滚。”
傅言凉飞快摇着扇子给自己降火,道:“你自己将人从坟堆里挖出来制成傀儡,你说跟你有没有关系?还有就是,青溪派的人究竟为什么被杀,众人心里知道的清清楚楚,少给我师兄扣帽子?”
谢行止捻了捻手指,道:“你不承认没有关系,我这里有个好法子可以帮你承认。”
说完,一把将人扔进刚才困住傀儡的阵里,手指轻轻一勾,之前在阵里的缚仙索就到了他手上,还一个劲儿扭动抗拒。
谢行止捏着一截,粗暴地威胁道:“再动,我就炼了你。”
缚仙索一下子就老实了,缠在谢行止手里乖的不行,生怕他将它扔进炉子里炼了。
谢行止将缚仙索灵巧的甩出去,绑住了他原本的主人。
“楚掌门不是说这些傀儡与你无关吗?既然如此,你就好好与他们交流交流。”
他操控骨笛,让阵里的傀儡对楚怀仁发起攻击。
不久,大家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阵里的傀儡虽然都气势汹汹地对楚怀仁发起了攻击,可每到要落到实处的时候都纷纷停手,麻木的面容上有些畏惧,接二连三都是如此。
到现在,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面对一个被缚仙索捆着,毫无还手之力的待宰羔羊,那些凶残的傀儡都纷纷停手。
除了制造他们的人,还有谁能让没有感情的傀儡产生畏惧?
有了结果,谢行止也收了骨笛,悠闲地转动着:“之前在稻花村,我就产生疑惑,王婉被盲婆婆抓走后,盲婆婆为什么没有动手将她改造成傀儡?”
“到后面,我才渐渐明白,因为楚熙然与你是血脉相连的父子,王婉又是楚熙然的妻子,二人朝夕相处,身上沾染了楚熙然的气息,由于制造傀儡时,需要以制作之人的精血喂养,让傀儡听命于制作他之人,盲婆婆感受到了制作者的气息,所以才没有将王婉制作成傀儡,让她侥幸逃脱一劫。”
楚怀仁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