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亦君和周熙,显然这近在眼前的妇人更容易被自己掌控。
他就不信昭爔还能避开自己的诸多眼线,从监视森严的都城里把人救走!
线人小心翼翼地看着司伯嵩,有些欲言又止。司伯嵩想到了什么,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扔给他:“这个月的解药。”
线人赶紧谢恩,从瓶子里倒出药丸吞服下去。可之后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他竟七窍流血,倒地身亡了。
“辛苦了……但你已经没用了。”司伯嵩绕过尸体,看都没再看一眼,朝门口大气也不敢出的另一个贴身太监田公公吩咐道:“把吴攸叫来见寡人吧。”
田公公连忙下去传唤。不多时一个清秀的少年进殿,恭顺地跪下:“臣拜见大王。”
司伯嵩向他看去。这还是个半大孩子,不过十四岁的年纪。他父亲早年死在沙场,家族里的人欺负孤儿寡母,将朝廷给的抚恤金抢夺一空,又视两人为累赘逐出了家门。母子俩相依为命,离开了原本居住的县城,来到昊明,靠着替左邻右舍浆洗缝补、卖刺绣为生。
两人多年来举步维艰,赚的钱仅够维持基本生活,若是生了病,是没钱医治的。可是这种生活条件又很难不生病,母亲长年操劳过度落下的病根终于在这个大旱的年份一口气发作,缠绵病榻许久后,大约两月前,她没能熬住,撒手人寰了。
吴攸为了筹钱葬母,便上了昊明城的演武台。他战斗得浑身是伤,却成功夺得了擂主之位,惊动了司伯嵩。司伯嵩突然意识到,他也可以效仿当年司子瑜培养昭爔那样,来培养这个少年。他派人查过吴攸的底细,是个干净的,便把他养在了身边。
如今,该让他去做些事了,也是为了测试他对自己的忠心。
司伯嵩递给吴攸一粒药丸:“吃了它。如果没有解药,一个月后你就会毒发身亡,但若你做事做得好,寡人会按时给你解药。”
吴攸接过药丸,没有丝毫犹豫就吞了下去:“大王有何吩咐?”
司伯嵩心里对他愈发满意,总算冲淡了一些对昭爔的怒火。他想了想:“你去一趟江府,拿走江蓠母亲的一样常用之物带去给江蓠。告诉他,即使听说了什么风言风语,也不要轻举妄动。”
“风言风语?”吴攸有些疑惑。
司伯嵩蹙眉看了他一眼。他心里一抖,连忙惶恐地低下头去。司伯嵩见状,想到就算不告诉他的话,他在路上也总会知道的。也罢……
“上将军昭爔还活着,而且背叛了曜阳国,投奔了赫月。”
司伯嵩故意如此说,就是为了给吴攸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这样就算日后他看见了檄文,也会质疑内容的真实性。毕竟他还没有从过军,对昭爔的了解也仅限听闻。
“什么?!”吴攸大吃一惊,“她……怎么会……”
司伯嵩坐下来,将他曾经诬陷过昭爔的事情全都像她真的做了一样讲出来:“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啊,什么忠君爱国,其实早有二心!趁着此次出征,隐瞒自己的行踪,和敌军主帅裴翀里应外合,制造自己假死的表象,实则叛投西方。”
他又指了指地上死去的线人:“这个人是寡人派去胶城的,可惜寡人识人不清,他收受贿赂,帮周怀光和昭爔暗通款曲,胶城十五万大军尽归了赫月……所以寡人才将他叫回赐死。”他目光沉沉地看向吴攸,“你不会步他的后尘的,对吧?”
吴攸一个激灵,立刻叩首道:“大王栽培臣,臣感恩于心,愿誓死效忠大王!”
司伯嵩满意地点点头:“你下去准备吧,明日就出发。”
“遵命。”
看着吴攸离开,他疲惫地招招手,让田公公唤人把尸体抬走。江蓠的六十万大军应该是能稳住了,接下来……
该想办法对付胶城那十五……不对,现在是三十万赫月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