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瑶儿的外祖母,当年是名传天下的神医,名叫金舒子,她心气高洁,救人全凭善意,穷人分文不收,富人黄金万两,不惧权势,恶人那怕他位高权重,她也不会救。
因此得罪不少权贵,祸及家人,那夜她的女儿与女婿被一伙蒙面人所害,家中被熊熊大火吞噬,金舒子的男人为了救她而死。
从此金舒子消声灭迹,抱着三岁大的绾瑶儿开始亡命天涯,过起了东躲西藏的日子。
追杀她的人神通广大,无论她去哪都会被发现行踪,一日,她被逼到绝境,长剑刺穿了她的左肩骨,生死一线间,人群里一个蒙面的人救了她。
金舒子醒后就在这里谷底,旁边做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她心头一紧,是她以为死去的夫君。
他还活着。
她喜极而泣。
这里是王康为她寻的一处隐蔽之地,取名避幽谷。
消失的两年多他日夜兼程,打造房屋,添置衣服,又制备日用的器具,耕田种花生,地瓜和一些农作物,已备不时之需。
王康本就一把年纪,两年来拼命劳作,身子亏损,又为救她中了要害,所以只在这里伴了她几日后就撒手人寰。
十余年过去,金舒子早已经两鬓斑白,日渐衰弱,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瑶儿的终身大事。
看着绾瑶儿采了草药回来,金舒子又把视线落在屋中那举止不凡的少年身上。
一个月间,他的伤势在金舒子的草药调理下已无大碍,但是他体内多年积攒下的余毒早已侵入肺,腑蔓延至骨髓,若非遇见她,怕是活不过三年五载。
即便是她,神医之称,对他体内的余毒,也十分辣手,好在近日研究出一味草药,只要他日日服用不出五年,他体内的毒便会被清除干净。
无利不起早,人都是有所求的,谁也不会无缘无故熬着心血,费心神,去救人。
名利对于她来说,不过是虚名,是祸事,曾经家散人亡,至亲至爱,便葬在这二字身上。
现在金舒子早已看透,她不图名利,只是想为瑶儿觅一场良缘,隐居度日。。
金舒子看了眼灶上的药碗,说道:“去给纳兰公子端过去。”
绾瑶儿脸上飞霞腾起,扭捏的说:“一会,姐姐就给公子端过去了。”
金婆子脸色一变,突然严厉的说道:“我的话,你不听了?”
外婆还从未声色俱厉的呵斥过她,绾瑶眼圈一红,应了一声,端着药碗往纳兰止白的房间走过去。
绾瑶儿叩了叩门。
“进来。”纳兰止白一转头就看到绾瑶儿怯生生的推门而进,“这些事交给妗小小做便可。”
此时他的腿脚已无大碍,可以自由活动。
绾瑶儿把药碗和一盘蜜饯果糕放在桌子上,“姥姥让我过来的,还给你带了一些吃食,解苦。”
纳兰止白神色一怔,目光下移,扫了眼那盘蜜饯,说:“带我谢过婆婆。”
绾瑶儿羞怯的点了点头,回身离开。
秋天已至,叶落枯黄,天气有些凉,妗小小歪在床上,身上盖了双棉被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妗小小一下子做了起来,就见纳兰止白一脸心事的走进来。
她提醒道:“公子怎么不敲门?”若是这会换体己衣裳,岂不是被他瞧了去,即便他们是主仆,但男女有别,也断断不可触忤。
纳兰止白蹙眉,显得有些心烦意乱,在一旁做了下来,听到她的话,纳兰止白的面上有些不大好看。
刚才确实是自己失了方寸。
纳兰止白顿了顿,开口说道:“这些日,我的身子好了许多,是时候动身离开了。”
妗小小把被子叠好,穿鞋下地为他倒了杯温水,这里没有茶叶,所以只得以水代茶。
“这几日闲来无事,我便在谷中四处转了转,没发现通往外边的路。”妗小小垮着脸又道:“我也问过婆婆了,她说无路。”
“她在这里十年了,能走出去,又何必困在这里。”妗小小一副丧气的模样。
突然纳兰止白发问:“若是那婆婆不想出去呢!”
妗小小:“怎么会,这里再好,可谁又愿意被一直困在这里。”
“你想留在谷中?”
“不想。”妗小小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纳兰止白沉思片刻后,说:“既然无路,那你有没有去山洞看看,也许有能通往外边径道,只是隐蔽,没被发现,也未可知。”
妗小小听后,眼睛一亮,“对呀!还是公子聪明。”
“明日我就探探去。”
纳兰止白颔首。
纳兰府,家翻宅乱。
纳兰止白失踪后,纳兰炜和大夫人便已到户部告官,李大人连夜命令一众侍卫,四处搜索,一无所踪。
府上的事惊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