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你可是看错了。”陈秀娟不死心的问。
车夫磕磕巴巴,道;“奴才随着掌柜的见过几次纳兰二公子,没错。”
陈秀娟惊慌失措,出一趟门竟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纳兰家可是掌控着她们家的财运命脉,可富贵荣华,也可以让他们颓垣断壁,两袖空空,锦绣尽毁。
彼时,她的夫君非的要了她的命不可。
刘婆子看到女儿脸色不对,她活了半辈子,反应也快,知道是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她连滚带爬下了马车,跪在纳兰止白求情道:“公子我们冲撞了您,真是该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吧。”说着,自顾自的开始抽自己嘴巴。
一下比一下狠,不一会刘婆子的脸就肿了起来。
空气仿佛被冰冻,围观的人大气都不敢喘,刘婆子因女儿的关系,在十里八村也算是一等户,吃穿用度自要比别人家高上一筹,身份尔尔,待人却趾高气扬,目下无人。
林阿婆听到外边有声响,开门出来查看,薛大奎也跟在身后,一出门就见平日不可一世的刘婆子正跪在身着粗布衣衫的男子身前。
这人林阿婆认识,可不就是那位纳兰公子。
纳兰止白目光落在妗小小手腕处,一步一步走到了妗小小身边,手指如竹节一样纤长,轻柔又缓慢的解着她手腕上的绳子。
看着妗小小腕上的淤痕,他问道:“刚刚去那了?”
“山上。”
“做什么去了?”纳兰止白不等妗小小说话,自顾自的说:“又去坟上了?”
“嗯。”
妗小小活动着手,扫了眼不远处一身银丝秀线白狐毛领,绣有红色牡丹的披风女子,她怀里抱着暖炉,乌发用一根金簪高高挽起,衬托着女子越发美丽迷人。
陈秀娟怯怯的走了过来,身后的披风拖地,娇娇弱弱的样子,盈盈一拜施礼道:“纳兰公子方才多有得罪,望你莫怪,乡野之人粗鲁无理,奴家常听夫君谈起公子如清风明月一般高雅,不想今日,竟然有幸一见。”
四两拨千斤,一句话岔过去尴尬的局面,果然能攀高枝的农家女,都不简单。
纳兰止白却并不理她。
他看了眼妗小小的手,问:“手疼么?”
妗小小这时还有心情打趣的说:“还行吧!要不你试试?”
陈秀娟施礼半弓着身子,一直未敢起身,心里惴惴不安。
林阿婆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走到妗小小身边,关切的问:“小小你有没有受伤。”
妗小小笑着摇了摇头。
纳兰止白说道:“进屋里暖和吧!”他拉着妗小小往院子里走。
侧身而过时,薛大奎束手束脚,脑袋低垂,心里惊起惊天骇浪。
连雇主陈秀娟都在那人面前卑躬屈膝,一向跋扈的刘婆子更是跪在地上自我惩罚。
这人必定身份不凡。
陈秀娟望着纳兰止白的背影,心里一片慌乱。
纳兰止白:“明日备好马车,回京。”
陈秀娟知道这话是对她讲的,面上一喜,如获大赦一般,连忙应着:“是,公子您有何事尽管吩咐就是。”
陈秀娟侯在院外很久,方才离开。
土房里放着两盆泥罐子火盆,几人围在火盆边取暖,薛大奎一改往日的懒散,翻出仅有的碎茶叶沏茶,进进出出端茶倒水,很是殷勤。
次日清晨,马车早早停在门口,妗小小和林阿婆告别后便离开了,外边地冻天寒,马车里放了几个铜制雕花手炉,陈秀娟拘谨的坐在一旁。
马车一路疾驰,天色落幕,已到城中,纳兰止白挑开车帘,淡淡的说道:“停在这里。”
“公子您不回府?”纳兰三公子失踪数月,府上早就报官寻人,重金寻找一无所获,今日纳兰老夫人知晓是自己护送公子回府,想来必会得到老夫人青睐,也为日后夫君谋一条架天梯。
陈秀娟的这心思,纳兰止白岂会不懂,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说道:“我想去何处,还需要与你报备?”
陈秀娟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颤声说:“不敢。”
四处漆黑,妗小小看着马车离去,才问道:“公子,我们这是去哪里?”
绾瑶儿握紧妗小小的手,跟在身后,纳兰止白走到一处比较偏僻的巷子里,兜兜绕绕几圈,站在一户庭院前。
“谋害我的人,见我安然无恙必然还会再次出手,若是叫那人知晓是你们救了我,恐怕会祸连与你们。”
纳兰止白叩了叩门,又道:“今夜你们现在此宿下,过两日我在为瑶儿置办一处宅院。”
妗小小一听,眼睛都亮了,大声问道:“那我呢,我是不是也和瑶儿一同过去,还有我的卖身契,公子你可要想办法帮我毁掉。”
纳兰止白拿眼斜着她,泼着冷水说:“你么,还是回府,不过要在两日后,回去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