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舒缓的音乐正在播放,轻微的噪音被人类的直觉彻底无视,我靠在座椅上往窗外看去,依旧是来时候那样一望无际的云海。柔软的明亮的云海,在这之下应该是天空中难以想象的低温,要是从这里下去,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会变成粉末还是肉酱……但人类征服天空的梦想就是如此,若是因为恐惧就放弃挑战,我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坐在这里。
空乘脚步轻轻地从旁边路过,这会儿已经接近落地,小睡的人也快要被机舱内的广播惊醒,这趟旅途的终点是一个依然被战乱纷扰着的国家,来这里的人多半不是为了旅游,是为了生存,或者别的更加重要的东西。
“所以你这次是打算回到特拉维夫去跟你的压寨夫人再续前缘?”
坐在我旁边的律师姐姐听完故事,跟上次一样笑着问我,不管她有没有把故事放在心上,我都会非常感谢她能陪我唠叨一路。毕竟我有轻度晕机,算得上是家族传统,每个人都有点对抗不良状态的方式,唠嗑也算是能转移注意力的一种。
我听到飞机即将落地的广播了。
“是啊,我这次就是去找他,你说他怎么想的,本来直接跟我走就好了嘛,非要说有老朋友找他过去,一走就是半年,我等他等的好苦,结果又听说他在用以前的名号闯荡江湖,没办法,我就只好自己来找他了。”
律师姐姐说年轻真好啊,她要是也这么年轻的话,说不定比我还要冲动,不然她就不会独自一人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了。
是啊,我也想知道就算是女强人律师什么的,非要跑到这里来跨国辩护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别人的事我没必要问这么清楚,就像是我讲的故事也半真半假一样。
于是我说没关系!你在特拉维夫可以报我的名字,黑兔小姐在这里还是有点名号的,到时候只要你说你是黑兔小姐找来的人,他们就会对你纳头便拜,说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吧——真的哦,我可是从来不骗人的。
“那么,就先谢谢你了。”她说,很明显,就是当做在开玩笑的。
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毕竟换做是我也只会当做小孩子在开玩笑吧,如果我不是做这种工作的话,更何况这次来确实也是有工作的,要是单纯找人的话,领导才不会放我出门嘞。
所以我也岔开话题,说了点别的东西:“有人来接你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让朋友先送你到事务所,这地方还挺危险的。”
“不用了,其实,我是来帮别人找孩子的。”
律师姐姐摇摇头,说她女儿的同学来这里旅行,结果一天之内碰到了八个命案,被当地的某个教团奉为灾厄神明,现在深陷教团内部难以离开,最后被当地警察救出来的时候,当地某些势力以背叛当地教义为理由送她女儿的同学上法庭,问题是小孩今年还在上小学。
这听起来很奇怪对吧,但是在这里发生的话事情也算合理,我还记得我当初来的时候就见过各种各样的教团,说不定这次小孩遇到的还是我的“老熟人”,就是他们大概不是很想见到我,毕竟我当年光顾着给他们搞破坏了。
律师姐姐说她要找的是个非常精神的小学生,还给我看了照片,说因为当地教团的活动,这位原本应该在当地军队那边的小侦探已经下落不明,现在他家里的人很担心他的安危,如果你看到的话希望可以告知我这边。
我也就跟她说:“好,放心吧,如果看到的话我一定会帮忙的,这边的教团真的很多,乱七八糟的,如果到时候我把人家打了,律师姐姐记得帮我在法庭上说两句啊。”
飞机已经落地,律师姐姐先站起来往外走,我伸手就拿掉了另一边人的帽子,说走啦,你还想睡到什么时候。
师兄有点不太高兴,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等到飞机上几乎所有人都走了,才站起来,说他根本没睡。
我说我知道你没睡,结果一路上就只有我在聊啦,你不是说要陪我打游戏吗?
——事情就是这样,都说故事七分真三分假,首先假的是哪边不好说,但师兄其实是跟我一起来的。
来这里的原因当然不是意大利的黑手帮扩张到了这种地方,也不是某个叫做乌丸集团的组织忽然在这里复活,那个组织早就成为过去式了,也就小森先生偶尔打电话跟我哭诉的时候还能提起它的名字,不然我都快要忘记还有这么个东西了。
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组织和事件多如繁星,要是每一个被搞没的组织我都记得,那真的是要耗费太多脑细胞,我只需要记得某个组织为医药事业做出突出贡献就可以了,以上。
这次回到特拉维夫,名义上是来视察游乐场项目在这边的进展,顺便师兄说想在这边找几位老朋友。我想他说的是当初在这里流浪的时候认识的朋友,说不定我也是认识的,就跟他一起来了。讲道理,让他一个人来这里我不放心啊,他的仇家实在是太多了,一不小心人就没了。
“你的山寨建得怎么样了?”师兄忽然问我。
“你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