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会让她们付出代价。”
笑的一声,哪里是因为嘲讽?
而是自始至终,花惊初就没怀疑过陈宝珠的能力。
陈宝珠箭术绝伦,又是将军府大小姐,如何能在骑射上落下风?当初分班的时候,花惊初好奇过——为什么要陪自己一起来甲北班?
当时是这么回应的,陈宝珠说自己“文试太差”。可她日日在房内温书,仅有的乐子不过是和花惊初两个人打闹,也无不良嗜好。这样的人,文试怎么可能差?
她来了甲北班,连带着镇远侯府的两个人,崔珊儿、崔瑚儿也来了这个班上。这两位纨绔虽然爱嚼舌头,但也是公爵世家子孙,何至于沦落甲北。
“哎,算了。”
花惊初叹气,看见三人牵马的背影,目送她们离去。
——
揉了三个小时的马肚子。
空气中的草臭味儿浓得令她直打喷嚏,终于大鼻孔不再剧烈喘气。
“终于没事了!”花惊初顿了下,狠狠拍了一下马屁股。它立刻站起来甩甩尾巴、晃晃脑袋,还在她身上蹭了几下。
食槽里已经换了新鲜的干草,搅拌了很多药物进去。巴豆和残渣收拾干净了,大鼻孔吃的很开心,嘴皮子嚼啊嚼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就没停。
至于她,身上的衣服糟透了。
裙摆沾了马粪,白蓝相间的校服被弄得一片污黄。身上汗涔涔,全是草臭味儿。手往脸上一抹,拿下来指头沾满水渍和泥垢。
马场那边人声鼎沸,能听见不少人欢呼。
有人道:“三比二,天丁班略胜!”
声音是骑射老师的,还吹了尖锐的竹哨子振奋人心,大喊道:“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一炷香的时间,甲北班还有机会反败为胜吗?”
花惊初拍了拍大鼻孔的屁股:“能不能帮我一次。”
大鼻孔喷气,仰头蔑视:“噗噗!”
马场用红杆子围了一处方圆千米的场地,场外的学子领了跟身份地位一样的马扎,围成一圈看戏。五彩缤纷,好不壮观。
天班,红色。
南班,黄色。
海班,蓝色。
北班,草绿色。
马场上的竞争对手们,右胳膊上也系了颜色区分。最高处的杆子立了面木牌,牌子上写着“三比二”,将整个阵营划分清楚。黄色、蓝色已败下阵去,宽敞的马场上只有红方和绿方在对峙了。
贾青萱意气风发,单手勒住马的缰绳,另一只手拿着球杆直愣愣对准不远处的另一人,讥讽道:“还有半柱香的时间,不如趁早认输。”
陈宝珠单手撸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汗水飞溅,在阳光下晶莹发亮。她不屑的看回去,冷硬道:“贾青萱,别得意。天丁班被甲北班几个不入流的打成这样,还好意思拿翘儿么。”
“嘀!”
竹哨再次被吹响,场内一触即发!
红方队伍立刻带球进攻,半根插在鼎里的香烛星火燃烧,袅袅白烟被飞驰而过的骏马吹散在空气中。一根竹竿,“啪”的一声打在球上。
陈宝珠大喊:“变阵!”
甲北班确实不成气候,可崔珊儿、崔瑚儿,两人和她一起长大,说不上心灵相通可彼此间默契十足。剩下的几个人,只要坚持下去就是胜利。顿时,绿方队伍变成并列两排,主力拦截对方马球,侧翼掩护。
“驾!”贾青萱用力夹了一下马肚子,在绿色方阵门前停下。抬手,提起球杆,一个用力击向球体。笑容咧开,露出两排大白牙。
然而,就在飞向空中的瞬间!
陈宝珠勒住缰绳一个甩手将球撞歪,贾青萱红方失利,场面再次陷入胶着,主动权颠倒落在了绿方手上:“珊儿,快!”
陈宝珠大喊,卡住了贾青萱的位置。
崔珊儿听罢立刻纵马:“驾!”
插在鼎里的香烛,燃尽的灰烬落下,露出芯儿中若隐若灭的红光。
陈宝珠挑衅道:“这下,不如你早点认输?”
“想赢我,你做梦!”贾青萱咬牙切齿,突然扭身将手中的球棍朝奔跑中的崔珊儿丢去。速度太快,陈宝珠一愣,赶紧伸手去抓但谁也没想到为了赢,她竟然丧心病狂到如此程度,还是慢了半拍。
崔珊儿纵马,听见后面有人大叫。
崔瑚儿惊慌失措:“快躲开!”
唯一一次没有结巴,但飞驰而至的球棍直接打在了崔珊儿的头上,闷哼一声她就“噗通”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嘟—嘟—嘟!”竹哨频率又高又快,比赛暂停。
老师大怒:“怎么回事,先救人!”
学生们一拥而上将昏迷的崔珊儿抬了下去,陈宝珠手心全是汗、额头也冒冷汗,冬日寒风凌冽她却浑身热得发麻。正欲翻身下马,一根球杆拦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