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似起数千骑铁骑铮铮,将处在酷暑中的整个南离皇城的空气,瞬间凝结成了寒冰。但没有一人敢反抗,尤其是罪臣宫里更是异常的“悠哉”!
百年的梧桐树下,南宫六爻如笼中之鸟仰天长啸,振落几片枫叶挡住了舞动琴弦的双手,因心情烦躁用力过猛的同时一根弦断音止,整个冷宫一片死寂。
突然院外一阵巨响,那年久失修的大门被人踹开,瞬间打破了十六年来的清静。“太子驾到!”
提起酒壶,南宫六爻醉意阑珊的向院中央朝天轿上之人身施一礼。
“六爻恭迎太子殿下凯旋归来。”
南宫笑一脸怒气的飞身跃轿,手中的飞月弯刀已直逼在六爻的下巴。“凯旋而归哈哈……凯旋而归个屁,等凯旋归来你就坐在龙椅上了!”
只见南宫六爻不躲不闪用酒壶挡住扑面飞来的刀。一脸狐疑且无辜又无助的望着,轻击双掌哈哈大笑的太子,袖中的拳头紧攥,额头上已冒出层层冷汗。
看着四名侍卫抬上来一具白绫盖面的尸体,心紧张到了嗓子眼里,但脸上仍是一副天塌下来都与己无关的表情。
“大皇兄你这是何意?”
“呵!我的二弟也太见忘了吧!刚与她分开没几个时辰就不认识人家了!”说着朝侍卫使了个眼色。
当那尸首被侍卫掀开的瞬间,好似火山爆发的脑浆差点硑出体外,但六爻痛心疾首的表情转瞬即逝。风轻云淡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南楼的花魁挽秋风。”
“你俩不是相濡以沫的旧相好吗?不过本太子挺疑惑的是挽秋风的守宫砂还完好无损,可惜了这么一个大美人宁为玉碎却视死不从。”
看着那女尸唇角和后脑流出的血迹,零散的头发和不整的衣衫,不难猜岀在此前发生了什么!
再看看南宫笑,六爻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便朝着他吐去。
一个侧闪虽躲过但还是溅了一些呕吐物。气得他凝聚全身力量于掌心就要向六爻挥去。
反正进退都是一死,倒不如放手一搏也显得没那么窝囊废。想到这六爻虽视若无睹却不似刚才那头重脚轻的状态,准备接招。
兄弟俩欲要闹掰的场面紧张到了极致,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高喊:“圣旨到!二皇子南宫六爻接旨。”
众人齐跪,被两个小太监簇拥着的老太监高声宣示。“传皇上口谕,南宫六爻速去面圣!”
因曾经违背过太子的意愿行事,宣完旨后的黄总管好似没看见,转身就要离开。此时就算摇尾乞怜逢合,也只能多活个把时辰而已。
“黄老公,你没看见本太子吗?”
听着被人叫住,老太监很不情愿的硬着头皮转身。
“啊,请太子恕罪!只是咱家没想到太子会岀现在这皇家禁地。”
“老东西是条忠狗!死到临头了还敢用这种口气跟本太子讲话。”语毕便集聚力量于虎口,两者的身体中间像有一道无形的吸力而接触,太子掐住黄总管的脖子咔嚓一声瞬间窒息。
南宫笑拍了拍似有灰尘的掌心,又看了看下身的呕吐物,一脸嫌弃的看向南宫六爻狠狠道:“我们待会不见不散!”
南宫笑飞身上轿,“回宫!”
看着众人渐渐远去,吓得瑟瑟发抖的两个小太监对视一下后又看向六爻,眼中满是失望。
其中一个起身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放在六爻面前。“二皇子,这是皇上命小人给您的出城令牌,有机会就逃吧!”
六爻搂着那具漂亮的女尸泪流满面,右手轻轻抚过女尸脸颊上的碎发,突然心中萌生一个想法。
相识一月有余却不知道你是谁?这眉眼是你的真容吗?你的真面目又会是什么样子?与挽秋风初遇时的画面映入朦胧的眼眶……
那天,南宫六爻和水陌主仆二人正悠哉悠哉的踏街观物,却被一个苍老的声音喊住。
“公子,请留步!”
回头看去,只见卦摊前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心想又是一个江湖骗子,便指着自己的鼻子。“老神仙,你叫我?”
看着老者露出慈善的微笑,点了点头。
“老神仙您失算了!我不信命也不算命,更不愿他人预知我的命运操控我。”
说吧,做了个告别的手势,转头就走。
老者不急不躁:“你印堂发黑,不日将命不保夕。”
“嘿!你这老头好不知耻!我家公子与你无冤无仇,竟敢恶语伤人?”水陌气得转头与老者辩论。
“非也!老朽与公子有缘才岀言相助,如若说的不灵老朽可以倒给公子钱!”
“你看我家公子这身打扮像缺钱的主吗?”
“你家公子暂时虽不缺钱,但是缺的东西还真不少!”
南宫六爻听着水陌和老者的对话,不由得重新审视了老者一番,衣着不凡白发苍苍一脸的贵气绝非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