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珠:“清秋,算我求你。”
男子深深的眼眸一眼望不到边,盛明珠知道,那是寂寥、是失望、是漫上心头却上眉头的思念。
“呵,好。”他笑出了泪,莹白的指尖轻轻拭去,犹如一朵水中妖莲。
“能不能牵一牵我?”沈清秋小心翼翼。
盛明珠不由自主地牵住他的手,在触碰到他手心的刹那,不由得惊愕:“怎么这么冷?”
男子却没有答话,只是心满意足地笑着,慢慢摇了摇头。
心一痛!女子拦腰将他打横抱起,他是那么轻,轻得仿佛风一吹,就跑了。可是他身高八尺,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巍峨似玉山之将崩。
沈清秋的寝室,坐落在幽静的西边一隅,屋外匾额上书:和风雨泽。
盛明珠轻车熟路,数不清她来这里多少次了,只知道,这里承载着她两满满当当的回忆。朱屏弄堂处,少年少女耳鬓厮磨。从前,沈清秋没她高时,敢于抬起头亲她,而今,沈清秋已经高她半个头去,可是在盛明珠眼里,他还是那个令人怜惜的少年。
沈清秋被她一路抱回来,低着头满是羞怯。可那双手,却紧紧地圈着她的脖子,心房被安全感所填满。
将男子放在暖榻上,盛明珠走到壁炉边燃木炭取暖,此时中午,按理说不必燃炭,可,沈清秋的身子太娇气了。
燃完炭,盛明珠又找来一个暖炉,塞进他手里,顺手将他的双手包裹。她朱唇轻启:“冷吗?”
那如冰雕似的俊美男子唇一抿,翩然一笑:“不冷!”
阿珠,我不想你觉得我娇气。
“那就好,我再去加把火!”盛明珠松开手,低下头想走。
眼前是馨香被褥、低垂软幔、倾国的美男,她怕自己无法控制自己该死的欲望。
沈清秋:“殿下不想抱我?”
盛明珠:“我不想欺负你。”
沈清秋喃喃自语:“不想欺负我……真是个好借口,我记下了。”
盛明珠微恼,将他扯过来搂进怀里。那力道不分轻重,直把人衣衫领口都扯乱了,可是怀里美人乖乖闭眼,淡色的唇瓣仍然噙着笑。
“不要握得这么紧,会疼的。”感觉到盛明珠的紧张,白衣男子复而睁眼,他低着头,细细掰开她攥得发白的拳,那神情,既认真又小心。
盛明珠一双美目注视着他头顶的发圈,眼角泛红。
她不晓得,是不是应该在这一天对他说一声:“抱歉,珍重!”这是她第一次由衷感觉到,自己如此无力、如此无奈!如今的她,只能隐姓埋名,又谈何保护他?
屋里暗香浮动,暧昧的气息渐渐萦绕二人。
她倾身,几乎蛮横地将男子按在床褥间,温热的手情不自禁地摸进他的衣服底下摸索……
……
一吻毕,二人嘴角的银丝藕断丝连。盛明珠坐在他腰间,一头长发已然凌乱,可她比起衣衫凌乱的沈清秋,已经很体面了,至少她衣服完好。
盛明珠亲亲他的额间,目光专注:“对不起,我把持不住……”一不小心就误伤了你。
“无妨。”他的眸被一种叫做甜蜜的东西融化了,那巍巍冰山,化作溪水潺潺。他的指尖,慢慢爬上女子精致的五官,一点点的、一点点的小心触碰。
“你要嫁给盛如意?”盛明珠还是问出口了。
沈清秋一愣,垂下眼眸沉默以对。
在兵荒马乱的世道上,每个人的一生都充满彷徨。他和她,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没什么好说的。
盛明珠正要开口,一块玛瑙色的玉珏忽然出现在她眼前。沈清秋冰白的手捏着玉,又将一只宝蓝色银签取来送到盛明珠手里,像是虔诚的信徒:“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样,别无选择。”
我不会劝你,因为选择没有什么对错,我只能告诉你,哪怕你与世界为敌,我也会很勇敢地站在你的身侧。
盛明珠接过签细看,只见那签三寸长,指甲盖宽,签的头端尖尖,镶嵌一颗黑珍珠,浑身梵文,银装素裹。
“这是沈家钱庄的凭证,殿下眼下正是用钱的时候,此签可取三万两纹银,若是多了也不打紧,只是怕姐姐察觉,”说完,他欲言又止。
“殿下,还要我吗?”沈清秋坐起来,靠在床头,衣衫从他宽阔平直的肩头滑落,露出那雪白劲瘦的身躯,看不清衣下真容,却正是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才让人欲罢不能。
盛明珠亲亲他圆润的耳垂,伏在他肩头,没说话。
是现在的我要不起。
“我知道了,”合眼,沈清秋终是落下一行清泪。
女子看着他,眉头一皱,又倾身将他搂住深吻。吻罢,又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一脸颓唐和郁闷:“知道,知道什么啊你就知道……”
你知道一个女人忍着箭在弦上的欲望,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