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热闹,也是委实滑稽。
又是一个春去秋来,秋闱即将来临,五湖四海的学子汇聚裕京城,她们操着各地的口音穿梭于城中的大街小巷,裕京城的街道不堪拥堵,导致裕京人民一提起出门买菜就直皱眉,要知道,这会赶着人潮去买菜,三个时辰还走不出五百米。
玉镜台的北门有一条青云路,青云路墙上书有铁卷长达一百八十米,上面皆为今年参加秋闱的报名者,只有在墙上有名的人,才算是报名成功,若是找不到自己的名字,应当在今日子时前与监考官说明,否则就无法进入考场。待秋闱结束之后,铁卷内容会再度更新,书写上榜人的名字。
“这位姐妹,你也是来参加今年的秋闱吗?”这个一脸和善的眼镜妹戴着一副厚重的西洋镜,皮肤白里透红,眼神纯净。正好奇地瞧着旁边一身白衣的女子。
盛明珠轻轻侧过头,神色淡定地打量着她:“嗯,不像?”
“啊,不是,只是我觉得凭姐妹的长相,更适合去那边。”她遥遥一指,往前面的招亲擂台指了过去。
只见前方的擂台上,铺满红绸绢花,一帮看热闹的女子围拢在在擂台周围,而擂台正中央,挂着横幅一道:选媳招亲。
两侧又有诗句四行:翩翩潇洒美少年,诚心求得一份缘。愿将今生做托付,比翼双飞不羡仙。
盛明珠摇着手中玉扇,眯眼注视着那擂台。“那是什么?”
“你不知道?那是裕京城的雷员外为自家幺子招亲!我们裕京向来有捉婿的传统,这雷员外啊,她真是精明到家了,想着能够讨一个状元儿媳哩!”
“哦,”盛明珠又回过头来,依旧从容不迫。
见她不为所动的样子,那眼镜妹又笑着冲她拱手让礼:“在下李媛文,敢问姐妹芳名?”
盛明珠颔首示意:“纪冬荀,失敬!”
“纪冬荀,好名字!”李媛文正要开口唠嗑,忽然有人朝他们这个方向吆喝一声。
“李小妹!我们在这儿!”一帮人挤开乌泱泱的人群,冲着李媛文招手!
李媛文一回头,欣喜若狂!原来是曾经一起进裕京赶考的同窗姐妹!“你们总算来啦!”
盛明珠只身一人,倒也自在,在李媛文的盛情邀请下,遂跟着她们六七个人一起,顺着青云路一路找自己的名字。望着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文字,光是看着,都敬佩这个制定规矩的人,好嘛连核对都让考生亲自上手,是觉得她们第二天考试精力太旺盛吗?
只看了一行,盛明珠便放弃了,她老神在在地坐在附近茶肆,兀自喝起茶来。
云焕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后:“不去找找你的名字?”
盛明珠理所当然的模样:“不看,看瞎了,算谁的?”
“好,来年铲了它。”云焕见她不在意,自己也坐下来,翘着二郎腿,左顾右盼。
“你也不必守着我,做你的事情罢。”白衣女子启口说着,指尖沾了一点水在桌上默默写着字。
云焕:“你看那雷员外,多大的阵仗,她儿子也不是什么貌比潘安的人物,非要吹嘘得多招人似的!啧啧!你看她儿子,有你那个未婚夫美不?”
盛明珠不说话,她的心思全然不在这里。
云焕:“喂!问你话呢。”
“嘘!”白衣女子示意她不要打搅,只见她美目微垂,长睫盖住了眼中精光。
思考良久,盛明珠忽然问:“雷员外对上门儿媳有什么标准吗?”
云焕掰开两根手指头:“漂亮、状元!”说罢,她看着面前的白衣女子猫着腰,注视着桌上水渍沉默半天。
仰头望天,云焕十分不耐地逼问:“你倒是说话呀!”在她看来,平时的盛明珠就是闷葫芦成精了。
盛明珠还是头都没抬,只是伸直了腰,风轻云淡地说了句:“能行!”
云焕:“?”什么、什么就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