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珠眉头微皱,郑三这套说辞语无伦次,她根本听不懂。
好在身边的胡杨凑了上来,对盛明珠说:“先前,那刘子怡怠惰,许多案子都是闭眼判的,所以,留了许多冤假错案,现在外头还排着一大票人前来找大人您翻案呢!”
原来是这样,这个郑家的案子,也是一个冤假错案。当然,是不是冤假错案,还得看盛明珠如何查了。
“来啊,将郑家婆的尸体抬上来。”盛明珠吩咐。
等巨臭无比的尸体上了公堂,盛明珠戴上布手套,就往尸体走过去。此时郑三搞不清楚盛明珠要干什么,嘴巴比脑子快的她忍不住问:“大人,您可是要请仵作来验尸?”
不曾想,盛明珠却是转过头平静地回答她:“京兆伊原先的仵作死了。”盛明珠不笑的模样总令人觉得后怕,那郑三听说仵作死了,表情有些五味杂陈。
盛明珠嘴里含姜,又用醋浸透遮布,将自己的鼻子遮住。这才掀开尸体上的白布,开始验尸。
令她无比震惊的是,面前这具尸体虽然才刚刚开始腐烂,但是却枯瘦如材,活像一张老树皮裹住一个骷颅架。
老人两颊是凹陷的的,牙齿不整齐,一头银发也稀稀疏疏。
“拿银针,”盛明珠目不斜视地观察老人的尸体,只伸出手去接胡杨递过来的银针。
只见她将银针插入老人的颅顶,拿出来仔细查看。那银针在阳光下并没有什么变化,谨慎起见,她又将银针插入老人的喉咙处,拿出来再看,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看,大人,我当初就是拿这银针试了几下,这按理说,要是真是中毒身亡,那不该银针一试就试出来吗?”
盛明珠站起来,把银针交给胡杨,又从收纳布袋取出一把极薄的刀片,就在众人惊骇的眼神中,她俯下身,神情自若地解剖起尸体来。
“呕!”没想到第一个吐的竟然是周老二。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盛明珠不仅会断案,而且当仵作也是一把好手。
等解剖完尸体,盛明珠将那带血的刀片交给胡杨,说:“等会去找赵婶过来,我缝刀口不细致,让她来吧。”赵婶就是在镜前司当值的仵作。
盛明珠进入内堂收拾了一下仪容,再度出来。此时尸体已经叫人撤了出去,等赵婶来缝。
众人刚见了那一幕,此时鸦雀无声,一个个战战兢兢地立在原地,等待盛明珠发话。
谁能想到,新上任的京兆伊大人,竟然当众剖尸,还面不改色,盛明珠到是一点不怕,可是让一幕这也够让她们这帮毫无准备的人做上整宿的噩梦了。
“事情查清了,”盛明珠一双美目扫视她们,依旧是端着一张毫无情绪的脸。“你们还有什么话,一一说来,现在坦白,还有机会。”
众人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是郑三忍不住了,上前小心翼翼地问:“大人,那究竟是谁害了我娘啊?”
盛明珠薄凉的眼神看向她,直把她看得脊背发凉。
“害死你娘的人,心里最清楚不过,本官现在给你们一次机会,主动自首,还能从轻发落!”盛明珠说道。
胡杨在一旁暗自偷笑!这一招也是盛明珠惯用的伎俩,用于逼供十分奏效,赌的就是犯人的心理素质。
但是,胡杨等人还是低估了这帮人的心里建设,她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愣是不开口。
“行啊,”盛明珠说道:“既然你们不说话,那我就替你们说吧。”
“裕京城里有一个老实本分的豆腐娘子,邻居亲戚都赞她好福气,连着四胎都是女儿。只不过夫郎生下第四个孩子之后就去世了,留她一人艰辛地养大四个孩子。
随着四个女儿相继成家,豆腐娘子也舒了口气!她天真地以为,只要把自己半生积蓄分给四个女儿,让她们的生活更好,那她也能提前享福,享受三代同堂的天伦之乐。
不曾想,四个女儿都心怀鬼胎,表面上答应轮流接济母亲,心里却总是因为财产分割的问题怀恨在心。有一次,老三和老二甚至因为财产的问题,大打出手,老三被打得卧床不起,老三以重伤为借口,要求其他几个姐妹代为照顾母亲。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其他几个姐妹心里满心怨恨,各自推诿,后来是轮到老四接着照顾母亲。”盛明珠说到这里,堂下已经有人汗如雨下。
“郑秀才,”盛明珠说道:“你有什么话说吗?”
郑幺那张脸白了白,慌忙拿袖子开始擦汗!“没、没!大人虽然您说的故事挺精彩的,但是,还是要拿出真凭实据才行啊。”
盛明珠:“哼,此事我也没说是谁害死了郑家婆,有些人已经开始心虚了。也罢,本官就说说,验尸结果吧。”她走过郑三旁边,说道:“我刚刚用银针试过尸体的头颅和咽喉,发现郑家婆并非死于□□一类毒物,这里需要纠正你的一处偏颇,并非所有的毒都可以用银针测出,银针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