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选,比起宋燕敏,宋燕姿温和知礼,哪怕韩王对她冷待,怕是也会笑着为夫君张罗着娶侧妃吧。
宋燕绥记得宋燕姿上一世是嫁给了今年夺了文科魁首的崔三郎,崔氏顾氏都是名门,崔三郎婚后不久被派去靖州外任,宋燕姿虽为公主却跟着夫君一同前往。他们夫妻感情如何宋燕绥便不清楚了,总之宋燕姿远走靖州,朝中争斗都与她无关,倒是过得清闲。
这样一想,宋燕绥便不打算管宋燕姿这头的事情了。顾昭容是个识趣的人,入宫这么些年也算是身居高位,每日也还是一大早便到凤阳宫侍奉独孤皇后。虽然宋燕绥已有法子叫魏国不提结亲一事,想了想,还是叫身边人去给顾昭容传了句话:“就说叫昭容放心,二娘与昭容心意我已知晓。”
回到九思殿中已是午正,宋燕绥有些困倦,想着离魏国使团入宫还有一个多时辰,便干脆饮了一碗牛乳,换了一套里衣到罗汉床上小睡,日新出去办事,日暖便守在外间,将西窗开了,给宋燕绥多加了一床盖被。
大约未正时,宋燕慷入宫来了九思殿,日初到门口来迎他,低声道:“王爷怎么这会子来了?娘子午前回来累着了,正睡着呢,要不婢子叫人架了娘子的轿辇来,王爷先去凤阳宫吧?”
宋燕慷狐疑问道:“都快到申时了,阿姊还在睡?奇怪,阿姊从前午憩哪里有过睡到这个时候的?你与我说实话,阿姐出什么事了?”
“娘子无事。”日初犹犹豫豫,不知是否该将前头三公主的事情告诉宋燕慷,因他一直往里走,日初又不敢强拦着,这才一路让他到了主殿门口。主殿门开着,里头卧房却是大门紧闭,日初便又拦道:“王爷,您还是先去凤阳宫吧,娘子大概一会儿便醒了。”
宋燕慷正要说话,却见卧房的门从里头开了,日暖走了出来,见了宋燕慷,上来行礼道:“王爷,娘子将才睡醒,听见外头动静就猜是王爷来了。”她叫日初进屋去伺候宋燕绥,自己引了宋燕慷到侧殿去休息,“王爷等一等,娘子一会儿便出来了。”
宋燕慷不计较这个,自己随手在侧殿的书架上取了一本书来读,就在这里等着宋燕绥。日暖见他如此,自己也回了宋燕绥身边。日初正在给宋燕绥换之前特意叫尚衣局新做的那条月色宝相纹云锦十二破裙,日暖上去接手,重新给宋燕绥理了遍上衣道:“王爷在侧殿读书呢,婢子叫了些酥酪给王爷送去,娘子不必着急。”
宋燕绥从日初手中挑了条帔帛,在镜前坐下,边挑着头面边说:“今日有大事,我知道你是想叫我多休息一会儿,但未初就该来叫我起了。我不罚你,下次不许了。”
日暖给宋燕绥梳头的动作停了停,很快恢复了原态道:“是,娘子,婢子知道了。”
宋燕慷手边的茶杯添过几次水,宋燕绥终于从正殿出来到了他这里,宋燕慷上下打量了一眼姐姐今日的妆扮,起身夸道:“阿姊今日如此隆重,好在是魏国没有派个公主来,若是来了,在我阿姊面前只怕要自惭形秽,自己将脸遮住都不敢露出来叫人看了。”
听宋燕慷说出这样的话,宋燕绥笑着嗔了他一眼说:“照你这么说,世上这么多女子都要躲着我走才好了?”
“事实如此。”宋燕慷与宋燕绥一个像父亲一个像母亲,五官长得算不上相似,但到底能看得出是亲兄妹,他便一向认为夸姐姐便是夸自己,此时面上仍是扬扬得意。宋燕慷将姐姐扶来坐下,便问:“阿姊从前从未睡着这个时候过,今日出了什么事将阿姊累成这样?”
宋燕绥不像日初那样犹豫,宋燕慷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既然他问了,宋燕绥遍如实说给他听:“阿娘前头忙着照顾我与阿兄,后头又要管招待魏国使团的事,心思分走了,这些日子对宫里管得宽松了些,怕是有给使与宫婢闲着就说闲话。三娘听了也记在心里,总觉得阿耶阿娘非要将她嫁到魏国去不可,昨日夜里魔怔了,竟然在中门拦住渝阿兄,想叫渝阿兄娶她。”
“啊,三娘竟做出这样鲁莽之事?”宋燕慷只比宋燕敏大上半年,年纪最小的宋燕覃出生前,宋燕慷只有这么一个妹妹,虽然宋燕敏脾气不太好,宋燕慷对她也是多有关照。听了这事,宋燕慷心中十分惊讶,“我说怎么街坊中都在传今日到门前接人的是姑父。阿姊,渝哥现在如何?”
“还好日新送渝阿兄出门,及时拦住了三娘,渝阿兄无事,我叫他这两日先在家里休息,免得晚上入宫再碰上三娘。”宋燕绥见宋燕慷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又道:“一会儿魏国使团便要入宫见阿耶,那韩王也会在,此事我都吩咐下去,不许提起,三娘那头我也已教训过她了,你也一样。我将与你听只是不想瞒着你,你听过便忘了。”
宋燕慷点点头说:“阿姊放心,我都晓得。”两人要出发往明政殿去了,宋燕慷把刚刚读过的那本书交给日初,对宋燕绥道:“阿姊这本劭人小传我读着很有趣,阿姊就借我看两天。”
不过是本闲书,宋燕绥哪会不答应,叫日初又去取了几本差不多的交给宋燕慷说:“你不爱读正经书,这些虽是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