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便看见有一人从观中往外走,正是早早在此候着的孟攸宁。他今日穿着一身刚巧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以玉冠束发,看起来与宋燕绥竟然十分般配。
他走到门口来,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向宋燕靖与宋燕绥行了礼,又说:“我在厢房久等不见观主,便想着出来寻一寻,没想到竟在此遇到两位贵人,真是缘分。”
“若早知韩王今日在此,我与嘉晏该是改日再来,这样扰了韩王清净。”宋燕靖嘴上客客气气,脸色可不算好看。
宋燕绥站在宋燕靖身后十分安静听话,孟攸宁头一次看到这样乖巧的宋燕绥,心中有些惊讶,便笑道:“维桢本就是来客,在劭国,二位才是主人,从来没有主人扰了客人清净的说法。维桢以为遇到二位是缘分,正巧厢房中已备了好茶,不如今日挪到外头亭子里,某还能请二位给介绍介绍这劭都名景。”
“韩王既不介意,那我也不多推脱。”宋燕靖转对观主说:“如此,观主便带路吧。”
两头都是贵人,纭瑕观观主不敢怠慢,赶紧两头吩咐下去,便有两个小道小跑着往后头厢房去取茶,另两个小道往另一头半山坡上跑,先去收拾那亭子去了。
因有宋燕绥在,几人脚步都慢了些,等到亭中时,几位小道已经布置好了亭子,廊上搭了雨棚,亭中石桌石椅都铺上了绸布,桌上摆着清茶与几碟小食。宋燕靖为主,便坐在上坐,左手坐着孟攸宁,右手坐着宋燕绥,几人都屏退左右,亭中便只留了这三人。
宋燕靖是兄长,他便先开了口,对孟攸宁道:“原本我以为韩王敢有那样的请求是双方有意,还好昨日问过嘉晏,今日便想再和韩王问个究竟。”
“哦?”孟攸宁面色十分平静,好像早料到太子兄妹要与自己谈什么,他没有看着宋燕靖,好像知道是谁要问个究竟,只转头去问宋燕绥:“不知公主想问维桢什么?”
宋燕绥没有答他的话,反对宋燕靖说:“阿兄可否让斐斐单独和韩王说话?”宋燕靖自然不放心,宋燕绥便劝他说:“阿兄不必走远了,只听不到亭中说话就行。”
孟攸宁摊开手表示自己什么武器都没带在身边,宋燕靖便不再多说什么,独自将杯中茶水饮尽,走到了离亭子大约十步远的距离,亭中对话听不清晰,但若孟攸宁对宋燕绥有不利举动他也能及时赶到。
等宋燕靖走后,孟攸宁给宋燕绥又添了杯茶,再问她:“贵主想同某说什么?”
宋燕绥开门见山:“想问问韩王为何向我阿耶说要娶我。”
孟攸宁反问:“某为何不能想娶贵主?”
“韩王知道原因。”宋燕绥简直理解不了孟攸宁现在的态度,“我是劭国的嫡公主,韩王也知道我阿耶阿娘偏宠我到何种地步,我阿耶不会同意让我去魏国,劭国百姓也不会同意劭国把我嫁去魏国和亲。况且你我之间并无感情,退一万步讲,韩王若想娶劭国贵女,京中适龄的小娘子们韩王自可请媒人出面一一相看。况且韩王同我说过的,你并不想娶劭女。”
“贵主说的是,某与贵主之间确实没有感情,更没有走到非卿不娶得那一步。贵主是贵国陛下娘娘疼宠的掌上明珠,某若要娶贵主也定是困难重重。”孟攸宁面上仍旧带着十分温和的笑意,“但是若是贵主点头,贵国陛下应当不会为难某,您说呢?”
“我疯了?我在劭国自己也有封地,今后会有自己的公主府,我可以在劭都过得随意随心,为什么要嫁你?”宋燕绥有些抓狂,但面对着孟攸宁,她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说:“韩王,我知道你是魏国的嫡皇子,你与你长兄魏国太子殿下交好,未来太子殿下登位你便是第一位的亲王,做你的王妃也是安全安定,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冒着被魏国皇后殿下与太子殿下怀疑的风险求娶一位劭国的嫡公主。”
“你以为我想许你安定、荣华的生活?”孟攸宁表情有些怪异。心中虽然早有怀疑,但上一世到死都没有听说韩王造反的宋燕绥如今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孟攸宁这才笑了一声,对她说:“你高看我了,我没有那样大度的心胸,也没有办法一辈子忍受康氏和孟攸祁对我指手画脚。”
宋燕绥很惊讶,不仅惊讶于他真有异心,更惊讶于他在自己面前竟然毫不遮掩地便说了出来。宋燕绥长呼一口气,接着劝他:“既然如此,我更不能答应了,也不敢叫我阿妹们嫁你。韩王既有这样的心思,谁嫁去你王府做王妃能有安稳日子过?”
“你啊,憾为女子的嘉晏公主。”孟攸宁把话题又绕到了她身上,“贵主,我能成事。我许贵主的不是魏国什么韩王妃的位置,是魏国皇后之位,而且是与魏帝平起平坐的皇后之位。”
宋燕绥眼皮一跳,问他:“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贵主为什么不愿意嫁我,贵主不想待在家宅后院里碌碌一生,刚好,我也不想只当个什么闲散王爷。贵主在劭国虽然身份尊贵,太子殿下如今与贵主亲近,却保不齐有别人容贵主不下。但贵主到了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