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劭帝点点头,对独孤皇后道:“这也是我为何愿意将幼郎交给兄长。算上两头,幼郎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从小就被哄着,也只有兄长能好好教导。”独孤皇后知道劭帝的心意,给他夹了菜,却劝他晚上少吃些。
宋燕绥目光绕着几人转了一圈,还是问:“阿耶今日怎么突然想斐斐了?还特意叫上阿兄一起到阿娘这里来蹭饭?”其实劭帝常常住在凤阳宫,这也是为何宋燕绥平日里很少到凤阳宫中用晚膳,父母单独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少,她也不愿跑来打扰。但像今日这样特意把她和宋燕靖叫来,还真是少见。
没想到劭帝将手中筷子放在一旁,又看了一眼独孤皇后才对她说:“斐斐,今日送来的急报,许州侯,怕是撑不到过年了。”
“什么?”宋燕绥今日才听了许州的消息,又听劭帝这样想,免不得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她也将碗筷放下,急忙问劭帝:“先前不是说有半年时间吗?从阿耶同我讲时要到元月也才三四个月,怎么现在连过年都不行?”
“斐斐——”劭帝也不知道为何宋燕绥对许州侯这样关心,明明独孤皇后与许州侯夫人的关系算不上好,宋燕绥从前与这个姨夫也并不亲近。不过他只当是消息来得突然,生离死别的事,宋燕绥又只有十六岁,便向她解释:“原先也只说最多半年,如今魏使已归,许州侯也能安心了。”
许州侯能安心,宋燕绥却不能安心。孟攸宁今日递来的那张字条上的字仿佛就在宋燕绥眼前跳,可如今她也只能再多问劭帝一句:“那许州如今……?”
这本不是她该打听的事,可见她实在是担心许州,劭帝也还是同她讲了:“我同你阿舅和阿兄商量过,许州除了你阿舅原先派去的人,过几日还会让泊守去一趟。有你表兄亲自去许州,你总放心了吧,嘉晏公主殿下。”
宋燕绥知道独孤霈是可靠之人,再者她如今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只能点点头,专心进食不再多说什么了。
饭后劭帝又领着宋燕靖去了书房谈事,宋燕绥留在独孤皇后身边陪她说话。独孤皇后屏退左右,好一会儿才问她:“今日和韩王谈了些什么,心不在焉的。要不是你阿耶宠你,今日你再三问起许州,怎么也要挨罚的。”
永康长公主虽是皇亲,但到底和独孤皇后没有血缘,许州侯夫人却不一样,再怎么不亲近,那也是独孤皇后的亲姐姐,宋燕绥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和独孤皇后说这个,便讲:“韩王想要的,和我原先想的不一样。”
独孤皇后看她这样便知道她有话没说,却也不多问,只说:“怎么?你以为他想要魏国的皇位,实则他就是要你?”
宋燕绥闻言一惊,抬头看她:“阿娘怎么这样讲?他还是想要魏国的皇位,只是他不是想要我帮他查康家,他只是想要我——”宋燕绥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孟攸宁后来的话,只能含含糊糊地解释:“大概是想叫我去给他当管家的吧。”
这下反而是独孤皇后惊讶,但她思索片刻便大概明白了,问宋燕绥:“他的意思是,他想拿你当幌子是既要用来挡他私下那些运作,还要让你挡康家给他选的王妃?”宋燕绥点点头,独孤皇后都要被气笑了,伸手戳了下宋燕绥的头训她:“看着聪明,怎么遇上这种事这样糊涂!”
宋燕绥没懂独孤皇后为何这样说自己,她很好学,马上搂住独孤皇后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胳膊问:“我怎么糊涂了?阿娘,你知道我搞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你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