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说了,拿贼要赃,安生要自证清白,少不得要有证据,那信、那包裹就是顶顶的证物。
有句话说: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梆梆梆”,随着三更打更声过去,整个青城县陷入沉睡了,除了树上的蝉鸣和远方传来的“呱呱”声,还有那若有似无的呼噜声。
安生偷偷潜入章秀才府里,捏了个诀,得亏她白天给那包裹标了个记号,现在显示这包裹被章秀才放在书房里。
安生进入书房,很快找到了包裹,正要拆开,发现下面还有被拆开过的信。
她拿出来看,上面写着:
章郎: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月娘甚是想念,君亦如是否?
写得甜腻腻的,看得安生有些牙疼。
上面除了你侬我侬的叙情外,还交代章秀才一定要管好包裹里的书籍。安生翻了翻包裹,发县就只有诗集,也不是什么大诗人的,没什么名堂啊,为什么要这么重视。
不过这诗集不诗集的不重要,这封信才最重要,章秀才,看你还怎么乱喷人!
安生把信收好,明日章秀才要是再倒打一耙,她就当众把信拿出来,揭穿章秀才的真面目。
转眼三日期限已到,章秀才左灯右等,发现没有人来,松了口气。
其实他不太想让安生来,三天前他这么凶猛其实就是为了给邻居一个印象,他家牛丢了,是锦娘联合外人做的,都是锦娘的错,至于那外人他也是随手就点了一个。
哪成想他刚打开房门就愣住了。
在门口的安生笑意盈盈,还有越围越多的街坊邻居,显然没有忘记这三日之约的不止安生一个。
章秀才有些骑虎难下,只得继续装腔作势道:“三日期限已到,你还有脸出现?牛呢!”
安生道:“又不是我偷的,你家牛怎么会在我手上?”后又嫌不够,慢悠悠加了一句:“牛在谁身上还不一定呢!”
章秀才顿时有些心虚,差点以为自己做的事被发现了,便虚张声势道:“哼,牛是不是你偷的,让锦娘出来与你对质便知。”
说着,章秀才便进去把锦娘强拉出来,那力道看着真大,街坊邻居都露出了不忍的表情。
锦娘应该是哭过了,脸通红通红的,衬着小脸惨白惨白的,看着更让人怜惜了,这章秀才这么粗暴,估计心里头只有那位他抱在怀里的小姐了。
真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如此佳人还不珍惜。
那章秀才一直凶巴巴地盯着安生,一副安生要给个说法的架势。
安生欣赏了会章秀才现在的表情,更期待他等会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安生才慢悠悠地把手伸进袖口掏信,想要揭穿他监守自盗的真面目。只
是这信还没掏出来,手臂就被拉住了,安生定眼一看,这不是前几日找她做媒被她拒绝了的粗壮婆子吗?
那粗壮婆子一脸讨好地笑道:“安媒婆,这么巧,又碰到了呢?”
周围有人听出了不对劲,把安生从头看到脚,问道:“这明明是个男的,怎么就成媒婆了?”
粗壮婆子指指自己的眼睛,反驳道:“俺老婆子卖货卖了多少年,眼神好使地很!”又指指安生脸上那硕大的痣:道“瞧见没有,这是安媒婆的痣,我前两天才找过安媒婆,不会错的。”
安生掩面,来到人间界前夕,清二掌门不仅封住了她的容颜,还给她点了个硕大的痣,谁来了都没法去除的那种。
都怪安生往日里只往书生堆里瞧,都没好好和街坊邻居打过招呼,不少街坊邻居都不认识她,自然是认不出男装的她。
章秀才也想不到面前这个俊美的公子哥是个媒婆,顿时明白自己闹了个大笑话,脸上青红白都过了一遍,好看地紧。
至此安生嫌疑洗清,只是场面没有想象中的炸裂,安生颇为遗憾。
不过这粗壮婆子好歹帮了忙,不好拂了她的意。安生便问道:“大娘,您有事?”
哪知大娘并未开口,只是期期艾艾看着她。
安生觉得奇怪,前几天这婆子从她这甩门出去,不是正好碰到了另一个人给她介绍媒婆吗?当时这婆子为了气她,故意在门口说得很大声,怎么,没成吗?
安生只能再一次拒绝道:“大娘,我那规矩您是知道的,不能破,您儿子做媒还得请您找其他媒婆。”
粗壮婆子立马变脸了,没好气道:“还是狗眼看人低哪!”
安生只得把她拉到一旁,掏出一个碎银,低声道:“家里定的规矩,是真不好破,真对不住,您看这样,刚您帮了我的忙,这几个铜板您拿着,我请您吃茶?”
粗壮婆子没有多纠缠,拿了碎银就走了,有了这碎银,她可以给儿子找个好点的媳妇。
粗壮婆子走后,邻居知道了真相,也没了看热闹的兴致,纷纷散去。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