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和睦了!锦娘心里叹道。
“是啊,锦娘,这一趟算是过去了,这负心汉也知道谁对他最好了,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章婆子百感交集。
“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章秀才包住锦娘的手,诚心道。
锦娘开心地双目着泪,看着章秀才母子,缓缓点了点头。
隔日,听说锦娘醒来了,安生就来看望她,看着章秀才母子忙里忙外的,回去的时候,安生感慨地对小离说道:“看来是否极泰来了,你看锦娘和秀才现在多好,这一次应该是真正的破镜重圆了,应该不会再生波折了!”
小离“嗯嗯嗯”点点头。
那军医确实医术了得,月娘拔了箭,发了场烧隔日就退了,伤口也没有什么大碍,但精神状态不太好,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谁叫都不搭理,就躺在暂时关押牢狱的破床上,紧盯着一个小窗口照进来的阳光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连程永言和周安瑾进来都没有发现。
狱卒只好用棍子敲了敲狱栏,提醒道:“程大人和周大人来了,还不快来见礼!”
月娘没搭理,依旧盯着阳光发呆。
狱卒不得不再提醒一次。
好吵!什么东西这么吵!月娘皱了皱眉,慢慢把头转了过去,发现前面有人,这几天外面来来回回的人太多了,没啥好看的,月娘又要把头转过去了。
狱卒见状,大喝道:“大胆,程大人、周大人来了还不来见礼!”
程?周?是谁?月娘迷迷糊糊地看过去,发现原来是程永言那个负心汉,月娘嗤笑了一下,把头撇到了一旁,瞧一眼都嫌脏。
瞧月娘不配合的态度,程永言也不恼,只是举着一件小衣服道:“你看,这是什么?”
连最重要的账本都被他们拿走了,她身上还有什么东西还值得他们惦记的。
月娘寥寥地看过去去,突然顿住了,在小破床坐了起来,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伤口,疼得都渗出血了,她却像毫无感知一样,连跑带爬过去,盯着小衣服瞧,而后不敢置信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我都已经把他送走了,你怎么可能找到他!”又抬眼仇恨般看着程永言,道:“你把他怎么样了!他还这么小,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当初阿爹匆忙送她离开,她以为是她爱慕程永言在京城闹了笑话,让爹娘丢脸了,爹娘不要她了,就哭着不肯离开。爹娘看她伤心的样子,只得跟她说实话,告诉她家里恐遭祸,让她带着大哥的幼子实哥儿离开,还带着重要账本出来,以免家里遭祸断了血脉。
她来青城避难后,不敢把实哥儿带出来,只能藏在宅子里,而后从京城的来信中陆陆续续拼凑出这祸事恐怕是她招来的。那时候程永言常来找大哥,但是大哥大多时候不见他,反倒是她,被程永言的英姿迷了眼,不顾一切扑了上去。
父母大哥勒令她不准与他来往,奈何她娇纵惯了,表面上与程永言断了,暗地里还和他偷偷来往,她自恃真心能打动日月,奈何他是有备而来,虚与委蛇,恐怕那时就盯上了他们家了,而她成了他重要的突破口。
如今想来,真是分外可笑。
程永言没为她解答,只说道:“你在那什么秀才家要死要活的,不就是想用障眼法拖延时间,趁机把实哥儿送走!”
月娘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声嘶力竭道:“你也知道他是实哥儿啊,他才三岁,他也向你讨过糖吃,你也抱过她,你骗我坑我就算了,你怎么能这么对实哥儿!”
“实哥儿就在府衙,有人照料着,没有大碍,姑娘大可放心。”为避免月娘更疯狂,周安瑾解释道。
“那你们过来是想干什么?”月娘问,她才不信他们拿实哥儿的衣服来,就只是为了告诉她实哥儿被抓住了,定是还想从她手里拿走什么东西!
只是她现在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出去的呢,当初带着账本来青城的时候,她也恐慌,不知道怎么办,就是这账本只能用她血解开禁制,以及那外表看起来和普通诗集一样,让她稍有些安心。
后来她隐约感觉到这里的县令周安瑾在盯着她,为了避免账本暴露,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假意与一个普通秀才往来,借机把账本藏在他们家,等风头过了,再把账本拿回来,这账本只能用她血解,这计划应当相当安全的。
当她收到王大强从驿站拿来的信时,看到上面的“不要让账本离开身边”时,她愣了一下,她记得父亲说过,这账本禁制只能他们家的血脉才能解,怎么?还有别人可以解?她慌了,账本还在吗?她觉得自己又做了件傻事。
惊慌之下,她忍不住考虑,如果账本不在怎么办?想了想,她叫上杀手,一部分人带着实哥儿逃命,其他的跟着她章秀才家,她想着,即使账本没了,她被抓了也不打紧,实哥儿走就成。
可惜她连这个也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