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奚两家的局面不是她一个媒婆能控的,不过答应溶娘在乞巧节前同她一块上街买衣裳首饰还是可以的。
于是,便出现了溶娘兴致高昂在摊子前挑挑拣拣的一幕,她还时不时回头问安生和李仪仪道:“你们看,这个小簪子好不好看?”
溶娘手里的簪子是木簪,自然不如金银来得别致,这簪子打着祥云样式,也不知工匠用了什么方法,通体呈墨绿色,凑近鼻子闻一闻,还能闻到一股竹香,着实有一番野趣。
溶娘说完,就把木簪往发间一插,很有趣味,安生和李仪仪连连点头。
小贩见三位贵人都满意,遂再加一把劲,道:“小姐是外头来的吧?真是好眼光!这簪子虽不如秀笙阁的精致,但趣味十足,好些个贵人喜欢呢,这簪子可是祖传的手艺,别家没有的呢,另外两位小姐要不要也来两件?”说着,拿起荷花、青竹样式的推荐起来,安生、李仪仪接过来看了看,确实挺好看的。
旁边那位小贩瞧着溶娘爽快的模样,也递来一个簪子,热情招揽道:“三位小姐,他家的手艺老掉牙了,又贵,其实不值几个钱,别听他吹,这城里的小姐们其实瞧不上他家的簪子,来看看我家的,颜色艳多了,即便放在秀笙阁也是可以卖的,就是没那本钱,只能摆在摊子上卖卖,委屈了这簪子,不过这位小姐要是带上去,意中人肯定喜欢。”这簪子是个花蕊样式的,粉色花瓣、黄色花蕊,颜色甚是艳丽好看,相比之下,祥云木簪的雅致暗淡了不少。
这小贩的话说到溶娘心坎里了,便想拿过来试一试,却听前头那小贩呼道:“别试!”
溶娘缩回了手,安生奇怪望过去,见前头小贩怒目瞪着旁边的小贩,嘴抿得紧紧的,但并未往下说什么,而旁边小贩乐呵呵的,并不理前头小贩。
原来是小贩间互相抢生意,这有什么好争的,看着不错都买了就是。
溶娘想上前拿花蕊簪子,就在快要拿到时,手臂别人抓住了,溶娘回头一瞧,见是李仪仪,意外道;“仪仪也瞧上了这首饰?”
李仪仪道:“这首饰香味甚异,还需再瞧瞧才是。”
李仪仪不说还好,她一说,溶娘也觉得那簪子散发着甜丝丝的香味,安生没怎么学过香料,但她鼻子比人间界的任何人都灵敏,那香味闻着就有些发腻,就算在人间界虽呆得不算长,也觉得这味道不太对。
瞅着这单子两次被阻,旁边小贩有些不太高兴,他强忍怒气笑道:“三位小姐怕是不知道,我这是西域的货,西域的香就是味大,”
溶娘信了,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要精致的好货,上秀笙阁便是,来外头摊子买,就是讲一个趣味,买回去后,也未必会戴,便道:“瞧瞧也没什么打紧的。”说完再去拿簪子。
“瞧一瞧是没什么打紧的,买了就不得了了!”这是一声音横亘进来,溶娘手一顿,看向来人,身着布衣,相貌瞧着英俊,面中隐隐带着威严,正肃着一张脸对她说道。
这是谁?溶娘隐隐觉得有些眼熟,但并不认识。
安生立马行礼道:“周大人!”
周大人?哦,原来是那位县令。
旁边小贩见了来人,大惊,也不顾簪子不簪子了,直接就跑,后面的捕快早有所预料,兵分几路绕过去,很快把那小贩围了起来,那小贩拱手求饶道:“各位大人,小的没有犯事,求各位大人放过。”
“没犯事你跑什么?”一位捕快道。
另外一位捕快拿起他摊子上的簪子,道:“林家长媳就在这买的簪子吗?”
林家长媳?
因林家还有一位待嫁的小姐,故这林家安生有扒过,林家长媳与林家次媳感情一直不错,林家次媳身子一直较弱,长媳对她一直颇为照顾,但最近次媳生了一场病,且不知何故,长媳、次媳也有些生疏起来,这难道和这簪子有什么关系?
果然,一位丫鬟出来怒道:“是的,我家夫人就是从这家买的簪子。”
小贩道:“我这簪子西域进的,多少姑娘小姐买过,都没什么事,你别冤枉人!”
一位捕快嗤笑道:“你怎么知道是出事了?”
小贩愣了下,缩头道:“若没什么事,各位大人来这做什么!”
另外一位捕快道:“有没有什么事,回去一问就知道了,来人,带走!把这些东西包起来也带走!”两位捕快上去把他拿住,其他的去收拾他的摊子一起带回去。
这事态发展看得溶娘有些愣,问了句:“你们想干什么!”
前头卖祥云木簪的小贩一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模样,看来这簪子确实有些古怪。
小贩不太想被带走,听见溶娘的话,想再博一次生机,跪下对溶娘磕头道:“小姐,小姐,小的是冤枉的,求求小姐救救小的。”
安生不想溶娘的单纯被利用,在这节骨眼上犯迷糊,偷偷在溶娘耳旁嘀咕了几句,溶娘想踏出去的脚缩了回来,对小贩说:“没事,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