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看向愤怒的源头,也就是文奕,只见他脸色铁青,带着羞怒。
他快步来到事发地,溶娘大概从没见过他现在的样子,都有些吓傻了,手都在发抖,瞧见文奕来了,一把抓住文奕的袖子,颤颤巍巍道:“文哥哥。”
哪知文奕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抽回袖子,向山梯下走去。
溶娘整个人都僵了。
文奕下山,轻轻抱起冷应雪,问道:“可是还好?”冷应雪轻轻点了点头,文奕便抱着她转身下山。
刚踏出一步,身后便传来溶娘委屈的传唤声:“文哥哥?”
文奕顿了下,看了眼怀里气弱游丝的人,便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走去。
却不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溶娘已潸然泪下,嘴里不停叫着“文哥哥,不要走,文哥哥,相信我!”
连安生、李仪仪上去呼唤溶娘先到一边去也不顶用。
眼见旁边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小丫鬟气呼呼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热闹啊!”边拿出帕子给溶娘拭泪,心疼道:“小姐,别哭了小姐。”
可溶娘就像是丢了魂似的,对旁边的一切毫无所巨觉。
渐渐地雨滴开始落下来,再变成倾盆大雨,溶娘一直立在原地,囔囔着文哥哥、文哥哥。
安生觉得这可不行,遂强硬抱起失魂落魄的溶娘至马车,护送溶娘回家后,才回去。
身为修真界人士,安生自然是不惧人间界的风雨的,李仪仪能餐风露宿从京城来到青城县,可见身子骨也是强壮的,因此那场大雨对她俩没什么影响,只是傍晚的时候,奚家来人,对安生表达了感谢,顺便告知安生,溶娘病倒了。
安生本来想在溶娘冷静下来后,再上门去问问下午发生了什么,现在看来是问不成了,只能等明天再看看了。
哎,这时候就想起修真界的好。
他们合欢宗有一宝物叫“明昔镜”,就是为了分清剪不断理还乱的男男女女的关系专门锻造的,据说法力强的能够知道一千多年前发生了什么,安生想了想,就她这道行,知道下午发生了什么应该不难。
可惜啊,那宝物不在人间界。
第二日下午,安生和李仪仪便去探望溶娘,溶娘昨夜里起了烧,灌了两副药后,现在烧退了,只是神色仍是十分萎靡,靠在床头。
安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上前握住溶娘的手,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怎么成这样了?”
溶娘一时悲从心来,趴在手腕上痛哭,一边哭,一边含含糊糊道:“文哥哥……怎么……怎么这样!”接着又含糊道“我没……推她……我真的……真的……没推她。”
瞧这模样,怕是一时问不出什么,安生只得先拿帕子给她拭泪,让她先冷静下来。
哭了足足一盏茶时间,溶娘渐渐不哭了,只剩下些抽噎声,安生让出位来,让那些个丫鬟先给溶娘收拾干净。
收拾过后,溶娘才渐渐冷静下来,她不好意思地对安生她俩道:“真不好意思,失礼了!”
李仪仪上前道:“没有的事,咱们之间谈什么失礼呀。”
安生应道:“就是,咱们没啥失礼不失礼的。”
溶娘的哭脸笑出一朵花来,安生点点溶娘的鼻子,逗道:“瞧,这是谁家小花猫!”
溶娘笑出声来,感慨道:“早前我要是有像你们这样的姐妹就好了,也不至于当初上赶着想和冷应雪做姐妹。”
安生小心翼翼问道:“你,昨天怎么就和冷应雪起争执了?”
话音刚落,溶娘又流下泪来,安生拿过帕子给她拭泪:“别怪我戳你心窝子,昨天多少人看见了,都以为是你推她下去的,连你的文奕哥哥怕是也是这么认为的。”
听到文奕这两个字,溶娘怔怔地看着安生:“我说不是我推的,你信我吗?”
安生坚定点头:“我信,不然我今天也不会在这儿了!”
溶娘又偏头望向李仪仪,李仪仪虽没说什么,但也是坚定地点点头!
溶娘脸上一片哀伤道:“可是文哥哥他不信,我知道他不信!”
安生上前抱抱她,安抚道:“世人都说眼见为实,可是她们却不知道眼见不一定为实,咱这就找出真相,告诉世人她们看见的不是真的。”
溶娘闭了闭眼,拿过帕子在脸上胡乱抹了一通,缓缓道:“抱歉,昨儿个答应和你们一起祈福的,只是不想绕了你们的好兴致,想着就我一个人也没什么事,就带我的小丫头一起去了,刚走到殿门口,就碰到了冷应雪出来。”
“你们也知道,乞巧节那天,我赢了那盏走马灯彩头,那天晚上文哥哥送我回家,我就把那盏走马灯送给了文哥哥,为表心意,我还在手柄上头画了蝴蝶,写了个溶字,那时只有我们两个人,按理说,别人是不知道我上头写了什么的。”
安生很想扶额,大小姐,你画鸳鸯不好么,非得画什么蝴蝶,这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