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考试考功名,到现在基本上也是忙里忙外的,今日能碰到,倒是稀奇,性格也活些,很好相处,“对啊,磊哥哥,我来找静柔。”
黄韶磊笑起来,嘴角两个酒窝很明显,“她啊,这会儿正发呆说无聊呢,赶巧妹妹就来了,快去吧,哥哥还有事,下次再聊。”说完,就急匆匆出门。
檀琤珈来到黄静柔住的花院里,院如其名,满院落大放异彩的花,窗户敞开,她就看到人坐在里窗户近的软榻上发呆,“静柔,我刚进来看到你哥哥出门。”
十六岁的小姑娘正发呆呢,俊俏的小脸硬生生蒙着一层不开心,檀琤珈看着像她的夫子。
哎呀,她好像突然想起来她夫子告假,伸手算了算,好像明日就归来,她的脸瞬间也不太好,“我一想到徐鸿越明日就要回府,我就很难过。”
她的夫子长得人模狗样,但太板正。
黄静柔给人看茶后,又把糕点往檀琤珈那边推了推,“徐鸿越要是直到你喊他大名,明日又免不了呲儿得你两句。”
檀琤珈拿了块绿豆糕,当做发泄口,狠狠咬了一口,“我母亲也不知从何处找来的夫子,说什么,只比我大五岁,就已是名满都城的夫子,这人文武都好,但为何不考取功名,非得做个夫子。”
“好羡慕你的夫子。”檀琤珈趴在桌面,说的有气无力,怪就怪她们这样的出身,都是请夫子上门教习,一对一。
多时,也挺羡慕可以去学堂上学的男女,最起码夫子目光不会只盯着一人。
“对了,静柔,你刚刚在发什么呆?”檀琤珈忽而想起她刚过来时,那个发呆的人。
黄静柔一提起这个就头大,换了个手,撑着脑袋,“我在思夏。”她可不敢说在思南清羽,眼前人还小呢,说了也白说。
檀琤珈看了看窗外,烈日当头,说思夏,不解,“那看来我们同病相怜,要不要去兰月亭坐坐。”
俩人一拍即合。
“少女娇俏似仙,当众截了少年马车,为自己换娶一门亲事,所谓是勇气可嘉。”兰月亭一楼说书先生被围坐在中央高台,只觉可惜,不然肯定是璧人一对。
二楼雅间,一方花桌,两个人,一壶茶。
茶盏相同,人各有千秋。
陆琮予清隽疏朗,气质矜贵,袭蓝白交领圆袍,肩头一侧绣着两只燕子,显得人惬意十足;黄韶磊举眉头足间沉着内敛显而易见,话语难掩童心未泯。
“世子爷,刚回来不久,与福乐郡主城门初见,倒广为流传。”黄韶磊把人约到这儿,是有正事,但话闻此处,也免不得戏两句,毕竟说书先生口中的少女是他看着长大的福乐妹妹。
陆琮予听到此处,抬抬眼皮,与其说眼下陆府是天然骰子,不如说这都城本就没秘密可言,自顾自的捏着茶盏饮尽,“福乐郡主,家世样貌绝佳,是陆某不堪良配。”
黄韶磊上下打量着陆琮予,在他眼中,福乐妹妹确是样样出挑,满都城配得上她的没几个,可眼前人妄自菲薄,倒是难以捉摸,“朝堂新贵,替南祈开疆拓土小十五年了吧,得胜归来,陆侯府世子过于自谦了。”
陆琮予今日所言,本就不是肺腑之言,只是他不得不这么说,眼前人也并非为了这事找他,应当有正事,“黄侍讲,及冠不久,翰林院从四品侍讲学士,才是南祈之幸也。”
陆琮予赴约前就派青词打听过这人,父亲位居太傅,姑姑是当今皇后,而眼前这人是前几年文科状元,近期升迁侍讲学士,约莫是想探探他的口风,毕竟明年就是三年一次的春闱。
“诶,陆世子说笑了,在下也是承了家族的庇护,春闱才一次登科。”黄韶磊把胳膊放在桌面,头往陆琮予那边靠了靠,“陆世子,春闱怎么打算的?要不要我把我之前夫子介绍介绍?”
黄韶磊问的直白,陆琮予眉目肃然,他父亲在军营会让他多看书,他也成了文武兼修,可侯府毕竟是武将,文还是差点火候。他得斟酌思量一番,眼前人言语无忌,他也不必藏着掖着,“是翰林院缺人手?”
黄韶磊见人也直白,也就点了点头,形同默认,“所以陆世子势必考虑一下,翰林院真需要。”说着说着,朝陆琮予杯子碰了碰,他闻陆琮予未满十五,没敢带人去酒楼,“陆世子,什么时候束发?”
“八月初一。”陆琮予回碰了碰黄韶磊杯子。
“还真是有缘。”黄韶磊听此,面慌了慌色,茶盏差点空手,“你和福乐妹妹生辰都一样,她八月初一及笈。”
陆琮予茶盏送到嘴边,微怔,他这生辰是假的,竟能如此凑巧,抿嘴一笑,“那还挺巧。”
“要我说,不如你就把福乐妹妹娶了,满都城高门都巴巴等着她及笈,可她呢,偏偏截了你的马车,年少娶妻,功名成就时,妻儿环绕,何乐不为呢?”
陆琮予缓缓吹着茶盏中的茶叶,茶叶被吹到盏内壁上,又快速落下去,从容不迫,“黄侍讲年满二十未娶妻,是不想功名成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