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裙子,努力不发出声音,咽了一口口水。
现在想换地方也来不及了。
池桑深吸一口气,透过缝隙向外面看去,不一会儿,从斜对面假山边的一条小径,太子衣冠整齐地走了出来,灵红香跟在他的身后,还在慵懒地整理头发。
他们一边走,一边调笑,慢悠悠地往正门方向去了。
池桑和花钧鹭僵硬地缩在洞窟中,直到那两人走远,他们又等了一会儿,才从洞窟里钻出来。
“得罪了,我……”花钧鹭的脸涨得通红,声音有些沙哑。
“不必在意,”池桑说:“先赶紧出去。”
他们没有冒险去正门,还是先往竹园后边走,回到侧边的小门,从那里出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池桑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她万万没有想到,灵红香的偷情对象居然是太子殿下!
但她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
他们从竹园的小门出来,沿着风雨长廊走,路上的人多了起来,他们绕过了两个院子,从这边再往前走,穿过一处小花园,不远就是海棠园了。
池桑突然止住了脚步。
在梦中,她从席微婉那里得到的信息,是灵红香在池府与他人通奸且被发现,从而自杀。
但从刚才他们看到的情况,这两人并没有被发现,已经顺利离开了。
那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呢?
难道刚才除了他们,园子里还有其他人吗?如果还有别人在,那她和花钧鹭的一举一动……
思及此,池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必须要去确认一下!
“怎么了?”花钧鹭看她停下脚步,问道。
“花公子,”池桑勉强笑着,故作轻松地说:“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恕我不能陪你一同游园了。”
花钧鹭一愣,忙拱手道:“池姑娘言重,如果有需要花某效劳的地方……”
“只是一些家事。”池桑摇摇头,说:“失陪。”
她扭头朝后院走去,一出了花钧鹭的视线,她便绕了个弯,又冲回了竹园。
她很清楚哪些地方有可能躲人,一回到竹园,她便装作漫不经心地在园子中闲逛,这会儿园子里空无一人,她一边逛着,一边打量着角角落落。
刚才太子与灵红香偷情的地方,散落着凌乱的枯叶和石子,虽然可疑,但若不是事先知情,倒也不会令人想到那个方向。
竹园假山怪石林立,但面积并不是很大,池桑在园子里转了两圈,没有发现可藏人处有被踩踏的痕迹。
她愈发不解,如果没有其他人看到,他们也没有留下什么证据,那他们偷情是怎么被发现的呢?
难道是那两个侍卫?池桑思索着,但太子的侍卫怎么会……
突然,园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池桑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躲入一旁的洞窟中,她屏住呼吸,从缝隙向外看。
一个多宝色长裙的女子从正门快步走进园中,竟然是灵红香又跑回来了。
池桑微微皱眉,只见灵红香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快步跑到她和太子刚才偷情的地方,停留片刻,很快便又转身离去。
等她的脚步走远,池桑从藏身处钻出来,她快步走灵红香刚刚的停留处。
在那堆乱七八糟的枯草碎石上,散落着一支珍珠流苏簪,和一个红色的宝石戒指。
珍珠流苏簪是灵红香的,而红色的宝石戒指,正是太子手上的那一枚。
池桑皱着眉,看着多出来的这两样物件,她刚才也查看过这个地方,分明没有这两样东西。
也就是说,这两样东西是灵红香刚刚放过来的……
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特意摆上自己与他人通奸的证据?难道是想要攀高枝吗?
如果是一个旁系小官,得知小妾与太子私通,也许有可能将小妾拱手送上,但灵红香的主家可是奚世年!她这样做无异于自寻死路!
她真的如此天真吗?
池桑弯下腰,拿起那枚红宝石戒指,这枚戒指戒面极大,暗红色的宝石华贵却不张扬,镶嵌在纯金的戒托上,戒托是一个漂亮的金环,雕刻成一条精细复杂的衔尾蛇,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池桑的脑海。
她刚才受那两名侍卫谈话的影响,一直认为两人的通奸是太子在暗自折辱报复于奚家,但如果这正是奚家的计划呢?
毕竟为了朝堂上的纷争,而用这种丑事折辱臣子,此事一旦暴露,对太子的声望无疑将是重大打击。
池桑拿着戒指,正在思索,突然听到竹园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是一群人谈笑着往这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