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单人病房,又托朋友给她父亲找了个主任医师的事情。
听完,舒怡给出了她的评价,“这些事情对他们来说,应该就是打个电话的事儿,不难。但对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来说,相当难了。”
黎若然有些不在状态地喝着冰美式,“他图什么?”
“你还是怀疑他接近你的初衷。”
“我倒是能有点让他有所图的东西啊。”黎若然觉得荒诞,“我又不是富二代,家里关系也不牛,长得只能算是顺眼,工作能力也就这样……”
“宝,这你就妄自菲薄了吧,好歹咱们也是Z大毕业的高材生!”
“我司学历最低也要双一流,就二组那个组长江桉,四年读完英国曼彻斯特大学本硕。”
以前觉得考上名校,半条腿就已经买入精英阶层。
但是出了学校迈入社会,才发现学历这个东西,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舒怡啧了一声,“你要是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又怎么让别人相信你可以呢?若然,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话都说到这儿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真的被打压得太久了,就周越那个玩意儿,怎么说得出你跟他分手之后就找不到比他条件更好的啊?”
黎若然怔了怔,这事儿似乎不能全怪在被周越PUA上。
但多少是脱不了关系的。
黎若然释怀地笑笑,“都过去了。”
“他得亏是把房子卖了,要不然这事儿没完。”
黎若然没告诉舒怡,她那天跟周越上演了发疯文学,他才被逼无奈卖了房。
舒怡倒也不想在黎若然面前提起周越,话锋一转,说道:“这个贺聿舟,既然他有所图,你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帮助好了。成年人嘛,各取所需。”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另外一个人,肯定是有所图。
黎若然不确定贺聿舟图感情的心思有多深。
成年人的感情,哪有那么简单?
但经过今天这么一遭,黎若然对贺聿舟产生了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感情。
依赖?
感动?
还是喜欢?
这种情绪后来被黎若然给强行摁了下去。
感情的苦她不想再吃。
跟周越分手,她对那个人不再留恋,惋惜的是七年的感情,惋惜的是七年付出的真心。
认认真真地爱过之后,其实很难再去喜欢上别人。
那些所谓的外在因素,不过是她用来搪塞的理由。
黎若然又在医院忙了两天,这天是傍晚离开医院的,嘱咐了母亲一些事情,又给请了个看护,能让母亲少操劳点就少点。
她要回家洗个澡休息一下,明天才有力气去上班。
公司里又有一堆事情等着她……
十月份的林城已经挺冷了,尤其下雨的夜晚,这会儿连车都打不上。
跟她一起在路边等着打车的还有几人,手机页面上不约而同地出现了等候三十多位的界面。
黎若然想着或许地铁会更快一些。
准备取消订单去地铁站,一辆黑色奥迪穿过零落小雨,稳稳地停在路边。
很快,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人,他单手撑伞,快速地绕过车头,给黎若然撑着伞。
二话不说的,揽着她的肩膀往副驾那边走去。
黎若然当时有些懵,但看到了在那边一同等待打车的人眼里的羡慕。
在天冷的雨夜,打不到车的时候有个人突然出现,把她送进温暖的车内,又将昂贵的西装披在她身上,开了车内的暖风。
黎若然的确抵抗不住。
这边不能长时间停车,贺聿舟单手控着方向盘,右手调车内空调,将出风口对着黎若然的身体,避开了脸。
男人眉心微拧,沉声道:“我就恰好过来一趟,没想到还真的看到你打不上车,没带伞也不知道去买一把。这个天气淋了雨很容易感冒,你上次发烧忘记了吗?”
见她愣愣地坐在副驾上,贺聿舟腾出一只手碰了她的额头。
没有发烧。
他像是想到什么,问:“是不是你父亲的身体检查出有什么问题?这样,我给我同学打个电话,问问看有没有更权威的医生。或者转去京市的医院,季延川应该有认识的人。”
说着,他还真的拿了手机出来找季延川的号码。
“我爸爸没事,不用找季总。”
“那你脸色这么白,还一动不动地坐着,冻坏了?”
是有些意外,不知道为什么贺聿舟每次都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
贺聿舟说:“我家在附近,我带你过去洗个澡缓缓。”
他说的太自然,似乎只是单纯地带她过去洗个澡。
黎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