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诀刚洗完头,发梢的水滴被肩上的毛巾吸收,“干什么。”
苏诉没应,神秘地往里走。
“……”苏诀靠坐在桌沿,看向霸占了他椅子的人,“说话。”
苏诉一脸正经,命令,“抱我。”
苏诀:“…………”
“快点啊。”苏诉想还原一遍当时的情景,特意趴到桌子上,“就这个姿势,从你这抱到我那。”
苏诀把毛巾撇了,扔到桌上,“你自己没长腿。”
“你不懂。”苏诉垂下眼,她得明白,同样是哥哥,到底有什么不同。
苏诀手撑在桌面,低头看她,怀疑道:“你那哥哥抱你了。”
“我下午在他办公室睡着了,他就把我抱起来了。”苏诉眨了眨眼,坐直身体催促,“你试一下,看我重不重。”
“装什么。”苏诀走了两步,转坐到床上,戳破,“你喜欢他?”
“……”
苏诉沉默了一会,才低声说:“我哪知道。”
不愧是亲的,连对感情的方式都是一模一样,从初见时懵懂的好感,到相处中的越陷越深,最后再确定。
她向来都没心没肺,自在无忧,什么时候露出过这副表情,苏诀就知道那姓江的有问题,没好气道:“找我试不出来。”
“但我不会让别人抱我。”她说。
这点还是亲的,这俩人都对旁人的肢体接触敏感,跟那霸王花似的,碰不得。
苏诀眼角抽了一下,转过头说:“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得确定。”苏诉拧着眉,她因为心疼他而哭,因为他的靠近而心跳加速,因为他要离开而难过,明知道自己确实是对他不同,对他亲近,但一定要犟着知道肯定的答案。
苏诀听得叹气,屋里安静了几分钟,说:“你喜欢他什么,比你大六岁,他像你这么大,你在读小学,他掌管公司,你在读书,还要为考试忧心。”
六年听着不长,但苏诀的话,明明白白地摊开了差距。
苏诉反驳道:“我还不确定到底喜不喜欢,你别给我定性了。”
打破僵局的锤子什么时候才会出现,起码现在因为他要走,那道屏障已经出现了裂纹。苏诉问:“你当时是怎么确认自己对姜姜的心意的。”
苏诀笑了下,同样说:“你不懂。”
“就是不懂才要问。”这是她的回答。
苏诀说:“每个人对感情的认知不一样,理解不一样,没办法教你,契机出现,自然能确定。”
“……哦。”
苏诉深吸一口气,又吐出,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调整过来自己的情绪,想不出就不再想,等就是了,多愁善感才不是她。
看到她神态的变化,苏诀稍稍放心,说:“快点回去,别烦我。”
苏诉微笑着摇头,站起来活动手腕,“我试试看能不能把你抱起来,公主抱的方式到底重不重手。”
苏诀:“……”
最后的结果就是,被她哥拎着胳膊扔出门外。
“什么人呐。”苏诉扒着栏杆稳住身型,小声吐槽,转身准备回房,却又突然只能定在原地。
江随之脱了外衣,抽了领带,只穿了件衬衫,平时规整的领口也解开了颗扣子,看着不像是喜怒无常,运筹帷幄的企业掌权者,倒像是斯文如玉,和善友好的学长。
他手上握了个白瓷碗,骨节分明的手指几乎盖住了碗的全身,里面散发的甜酒香飘出来,醺得苏诉脖子红了半边。
江随之走近,说:“中午只吃半碗,晚上再不吃,你要修仙吗。”
苏诉抿了抿唇,脖子上的红蔓延到脸侧,打了薄薄一层腮红,表情始终没变化,“我减肥。”
“这么瘦还减什么。”他低头把碗里的勺子搅了两下,说:“把这吃了。”
“好。”苏诉作势要拿碗。
他拿开,“烫到了。”
苏诉连忙要接,“很烫你还这么拿。”
“我不烫。”他拿着往她房里走,放到桌上。
米酒小汤圆的甜味散遍房间,苏诉伸手碰了碰碗身,一般烫,没到她不能接受的地步,她捏着勺子,舀起两个小汤圆,放到嘴里。
他就是来送汤圆的,放下就走了,苏诉低着头,安静地吃净。
往后三天,如同往常,都是只有接送的时候接触。
途中,苏诉偶尔会闲聊几句在学校的事,比如她考得很好,比如不想去补习。
云大的期末考,苏诉看到英语题就知道自己必定挂了,这种靠基础的学科怎么可能补几个月就比上别人六年的积累。
现在每天都泡在培训机构里补习,背单词时想着去拿几本外语名著回来,试试自己的词汇量,就过去图书馆找。
“姐姐,我出去一下。”成稗这个后来的,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