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是对江随之说的,“她晚上体温可能会突然起来,所以随之我还是给她请个护工,体质好一定不会生病的那种,之前我就给她传上了,本来没咳嗽的,被我照顾一下反倒咳起来。”
“我会照顾好她。”江随之把手机的免提关了,放到耳边说:“她还有哪些症状,麻烦柳姨多讲一些。”
自己去又怕耽误,江随之虽然是男人,但两家是至交,足够信任,阿诉也很依赖他,柳习想了半天还是答应了,细细说:“物理降温对她没什么用,只能用药,几天基本全是睡过去的,还总是没胃口不想吃饭,有的药刺激肠胃,打过后也要……”
电话里的声音她听不见,苏诉一直趴着,头疼得宛如装了一百个木鱼在敲,她脱了外套往被子里钻,靠缩着的姿势来缓解。
江随之就坐在床边,腕上的珍珠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着亮光,他拉过被子盖住她,一句一句应下电话里的叮嘱。
挂断电话后,江随之拿了体温计放到她耳边,显示三十九度五,甚至还涨了,又急忙走出去问:“吃过药了怎么还没降。”
张医生刚配好一大瓶药,看了眼显示屏上的数字,说:“时间更长,她升得更高,药还发挥了点作用。”
不知道他们从来抱来个纸箱子,现在里面装的全是小药瓶的碎玻璃,张医生拿着皮试针管,说:“江总,得把灯打开,先做个皮试。”
床上的人不知是睡是醒,江随之从被子里拉出她的手,放到床侧,再拿手轻轻盖住她的眼睛。
房内亮起灯,变得清晰起来,皮试针又细又长,张医生捏着她手腕打进去。
手腕的主人被疼得往后缩,睫毛在他手心扫过几次,再归于平静。
江随之放下手,说:“醒了。”
“……没。”她说:“没睡着,就是不想动。”
在学校的时候恨不得睡全天,现在却被疼到睡不着觉,只能闭眼忍着,苏诉抬眼看到腕上那冒出来的一点血,“得等多久。”
“十五分钟。”张医生收了针管,说:“给挂上之后,我再去配另一瓶药,得去医院拿一趟。”
江随之说:“辛苦了。”
张医生摆了下手,“江总您时刻关注着,要是有异常得马上说。”
“好。”他应下。
为了观察手腕,灯一直没关,苏诉说:“这个医生好厉害,在外面的时候我刚打算说以前的症状,他就看出来了,明明只是照了下眼睛而已。”
江随之把她的手塞回到被子里,说:“以前是中心医院的专家,后来被聘到家里了。”
苏诉不太习惯平躺的姿势,稍稍侧过身,“那他平时在公司吗,感觉一会就到了。”
“送了几套房子,平时就住在公司附近。”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手臂被压着,她小声说:“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房里安静了一会,江随之捧着她脸,“不是不高兴……”
苏诉转过头看他,听到他说。
“……是心疼。”
捧着她脸的手被已经捂热的双手握住,她说:“随之哥,你就当我要补觉,在学校就没睡好过,现在反倒能休息几天。”
江随之看了眼她手腕,没什么异常,又拿被子给她捂着,说:“挂好针了就安心睡,我一直在这。”
“你不工作了吗。”她问。
手机屏幕亮起,还有三分钟,他弯了弯唇,“哥哥今天生日,还要工作啊。”
这话勾起了某些回忆,苏诉拿被子蒙着半边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被高烧带得潋滟一片,小声说:“我会不会传染给你。”
坐在床边的人原先就靠得近,现在更是,他把被子拉至她颈间,弯腰在她唇上亲了亲,“不会。”
“……老板。”陈新推着个小车,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正好撞见,掩饰般说:“张医生让送杆,挂药用。”
发烧导致的头疼被升起的羞涩压住,苏诉身子往下躺了点,又拿被子盖过了脸,这次带上了眼睛。
这推车造型挺奇特,上头放着皮筋,棉签,碘伏等,侧边架着一根带钩子的杆。张医生把药瓶挂在上面,稳稳当当。
听到声音,苏诉伸出手准备打针。
凑着这个方向,扎的是右手,疼度还没有皮试的十分之一,她问:“两瓶药要打多久。”
张医生看了眼被江随之调过的开关,说:“按这个速度,天黑以后。”
屋里有暖气,即使手在外面也不会冷,但江随之还是拿了床侧的小毛毯给她松松搭着。
张医生出去前,不放心似的又说了句话,“虽然不是流行病毒,但还是不能有太多亲密接触,这传染性还是比较强的。”
守在门外的陈新:“……”
过来送文件却被拦住的朱耿:“……”
江随之:“嗯。”
苏诉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