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氛围这么奇怪了,她坐到地毯上,低着头往嘴里塞面包。
屋里一直都有空调,她只穿了件宽松的毛衣,颈间的项链闪着细碎的蓝光。去年夏天她跟父母解释的原因是戴蓝色的石头运气好。
本来昨晚都给自己劝好了,一宿没睡着觉去回忆细节,结果早上一看江随之腕上的东西,差点一口气没上上来,这老牛都把他家嫩草迷成什么样了。
这才有了今早这幕。
简单吃过后,两个家长开始了第一轮审问。
头一个指向姜议语,苏全说:“小姜啊,你跟苏诀现在是什么关系。”
“恋爱关系。”她说。
旁边的苏诀,看着挺愉悦,还转了圈手机。
“嗯,不错。”苏全挺满意。
柳习问:“昨天那酒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都醉了。”
“我们以为桌上的是饮料,就喝了很多。”
柳习嘱咐了一句,“以后在外面玩,旁边一定要跟着人,知道吗。”
“知道了。”她应。
这一对早有预兆,轻松过关。第二轮审问开始了。
指向苏诉,苏全眼角抽了抽,“你跟你旁边那个什么关系。”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苏诉本来头不疼的,现在倒是疼起来了,她转头往他那看,“不知道啊。”
江随之低头靠近,“给名分了。”
实话说,有点懵,苏诉摸了摸脖子,“我跟随之哥在一起了。”
她旁边那个眉眼带笑,心情也不错。
“你去年夏天去平城是为了他?”
“是。”
“你生病那次,其实是去看他的?”
“是。”
都曝光了,没什么好瞒的,苏诉答得肯定。
桌上放着瓶白色饮品,苏全连着干了三杯,又问她旁边那个。
“刚来就送她上下学,就冲着她去的?”
“是。”
“过年也在我们家,也是冲着阿诉来的?”
“是。”
后面不用问了,条条件件都是苏全一手促成的,接送是他先开的口,过年是他强行要留的,苏诉几次去平城也是他首肯的。
现在只能梗得干两杯,“什么时候开始的,具体讲一讲。”
苏诉坐得离他近了些,“去年放寒假,我就喜欢他,他要去工作,我那段时间总是心情不好,也不明白为什么。后来有个人喊他学长,我特别生气,突然想靠近他,离他近一些,所以才有了想去平大的念头,搜完分数线,虽然很高但还是很想考,我这么懒一人,怎么会想上进,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
女孩身上清新好闻的味道直往他心里钻,江随之就坐在她旁边,听她诉说自己的心事。
既然是要劝父母同意的,当然要讲得合情合理,诚恳动人,“我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学习的,他要走那天,我跟我哥去送他,也藏不住,就直接说了。”
几十年前苏全也是认识没几天就开始追求柳习,她看了眼丈夫和儿子,家里的人都一个样,全藏不住事。
“我当时想他那么好,肯定有很多人喜欢他。”苏诉低了下头,看向他腕间的珍珠,“就把项链戴到他手上了,这就代表我在他身边。”
“谈谈谈,你们谈,我不干涉了。”苏全听着心里难受得慌,转去厨房剁西瓜,冬天的西瓜又酸又苦。
对儿女的恋爱情况,柳习都很满意,她拍了下手,微笑道:“诶呀,下午你们自己玩,我出去逛街。”
客厅里又只剩下四个人,隔老远都能听到厨房里的磨刀声,苏诉头上的问号都快铺满了,“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
苏诀笑了下,“你得问他。”
江随之握住她手,“跟我上楼。”
刚表白完,现在苏诉还有点不好意思,没敢看他,垂下眼被他牵着。
走过楼梯和走廊,房门被打开,又关上,两人就站在门板后面。
苏诉想往前坐到椅子上听,却没拉动他,问:“在这聊?”
“就在这。”他说。
勉强答应,苏诉转过身面向他,一边心虚一边试探,“我喝醉了应该挺安静的吧,没做什么事吧,对吧。”
“哭着要给我名分,牵着我宣布要谈恋爱。”一步步朝她逼近,手始终握紧了她,“开了花洒闹着要洗澡,不让洗就哭,要我给洗……”
肩背抵着门板,退无可退,苏诉越听越麻木,到他说到那,连忙伸手捂住他嘴,脸红得宛如石榴心,“不说不说。”
他眼里含笑,拉下她手,俯身吻在她唇上,手向下贴到她腰侧,宽松的毛衣被拢出腰身,距离拉得更近。
呼吸绵长,她的手在他肩下两寸处抵着,有些受不住,推又推不动,只能咬在他唇侧,想让他放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