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徊没听明白,穿好衣服站在黎述旁边。
她这时候递给他一个黑色的录像带:“怎么处理,全凭你自己。”
他不明所以,但还是把东西收好。
门拉开,街道熙熙攘攘,他们处于十七哨周围的一座旧房子,熟悉的场合令他微微有些不适。
“下来。”黎述从楼梯上朝他伸出手。
林徊将右手搭上去,有力的手指立刻扣紧他的手掌,裹紧手背,握在手心,牵着他往楼下走。
乌谛站在楼梯尽头等待,在他们出现后一头撞进黎述的怀里。
荼灵失控以后,她就不能再接近黎述,一直等在这附近。
林徊和黎述的手还牵在一起,在旁边等黎述安慰完小孩,路口的闲聊就有一句没一句的传进他耳朵里。
“那可是实验部啊……”
“全没了吗?”
“也不是全部,能叫的上名号那些都没了。”
“方部长呢?”
“没听说,城主封锁了消息,我有个朋友在守卫军里,回头问问他……”
林徊听见声音看着交谈的路人,他们脸上都带着惊讶的色彩,在谈论昨天夜里发生的恶性事件。
只能猜测实验部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基地里有名头的势力都被猜了一圈。
他偷偷的听,耳朵多了几个急促的脚步声,不周的几个队员赶过来,性子着急的人摆出了拥抱的姿势。
林徊手一紧,往后被扯了一步。黎述还在哄乌谛,却一心二用,把他拉了一下后继续安慰乌谛,就好像刚刚动手的人不是她一样。
那人就扑了个空,一头雾水地站稳了。
罗筹几人从上往下把林徊看了一遍,他看着没遭什么罪,虽然那张脸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透露出有几分开心的情绪。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和黎述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就像废土里无数对普通爱人那样。
他看到队员,轻轻颔首,随着小幅度的动作,他的领口不经意露出一圈深深的瘀红。
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黎述知道他最后还有些事情要做,给了他两天时间。
中午的时候,听说城主公布了一个录像带,上面的受害者做了模糊处理,几乎完整的播放出来。
不周的队员们几乎是勃然大怒,就算模糊了视频里的受害者相貌,但是熟悉林徊的人应该都能看出来,那个被锁在病床上忍受折磨的人,是他们敬爱的队长。
罗筹知道林徊在里面受了苦,但没想到他们能恶心到这个地步。
他虽然没能力把人带出来,但是经常借着探望的名字去看林徊的情况,方笑就故意不伤害林徊的脸,让人看上去还是好好的。
每次在罗筹来的前十分钟让林徊陷入昏迷,借口林徊已经休息,探望就匆匆一面,不了了之。
不周狩猎队气的去关押方笑的地方偷偷动了不少私刑,不到半天,又听说实验部起了大火,已经被烧的什么都不剩了。
林徊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都不敢在动手动脚,就像看待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
基地里的幸存者们,也是到了现在才了解了实验部的种种恶行。紧接着是不周的现任队长发出声明,之前诬告林徊的行为都是在方笑威胁下进行的自保行为,现如今澄清有关林徊的一切负面消息。
人们此时也才回忆起,林徊在基地的时候,那种独一无二的安全感。
自从不周失去林徊,基地的清扫行动频频受阻,基础的生活保障也屡遭压缩。这种怨念下,他们纷纷请求罗筹退位,给林徊最好的治疗环境,争取早日回来。
在罗筹兴奋的不行,上赶着把位置要还给林徊的时候,他公开表示,以后会作为独行客离开基地。
罗筹惨遭打击,投身工作,连写三十份报告。
不管外面吵成了什么样,林徊此时在主楼D区地下十二层,看着城主打开了被封印的大门。
“她早该死的,但小述说,要你来亲自动手。”
城主走过来,想像以前一样拍拍林徊的肩膀,被黎述拦住:“别靠太近,会吓到他。”
林徊也刚好往后退了一步。
“我?吓到他?”城主一脸不可置信。
林徊此刻站在黎述后面,脸色比北方的冬冰还要寒冷,身姿笔挺,气质锐利,让人感觉下一秒就要拔枪射击。
就凭这个样子,不知道黎述给林徊加了几百层滤镜,能说出来这种话。
黎述靠在墙边,脖子上盘了一条休眠的蛇,只把注意力放在林徊身上:“你自己做决定就好。”
黎述和林徊,任谁看,都觉得总是抱着一张脸的林徊更凶更冷酷一点,黎述大多数时候冷漠,但也时常会对人浅笑。
但两人骨子里却相反,看着没有感情的林徊反而会时常优柔寡断,在